?”楊婉比李思南矮半個頭,剛才她站在李思南背後,黑夜之中,那西夏漢子只看到李思南,還沒有注意及她。
此時他看見了楊婉清麗的姿容,不覺睜大了眼睛,連忙把身子一側,佔了適當的位置,藉著屋內透出的火光,把楊婉看了個飽,說話的聲音也柔和了:“小娘子,你別害怕,我們是來捉這個小賊的,與你無關,你躲過一邊,就沒事了。”身材矮小的那漢子暗暗罵聲:“好糊塗!這兩人和那姓龍的小子同在一起,豈能無關?”殊不知這西夏漢子因為是生長在蠻荒之地,幾曾見過這樣標緻的姑娘,他不是糊塗,而是好色。
那披著大紅裟裟的喇嘛一直沒有作聲,此時忽地走到李思南面前,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你可是從和林逃出來的李思南嗎?”說的是漢話,卻聽得出他是蒙古人。
李思南吃了一驚,這個蒙古喇嘛是他從未見過的,卻一見面就說出了他的名字。李思南一驚之後,隨即省悟,心裡想道:“是了,他一定是從龍沙堆來的,他已經在鎮國王子那裡見過我的畫像。”
身份己然揭破,金牌自是不能再作護符,李思南索性也就不加隱瞞,傲然說道:“不錯,我就是李思南,我不喜歡住在和林,往哪兒是我的事,你待怎樣。”
紅衣喇嘛哈哈大笑:“你不喜歡住和林,大汗可是要你回去哩!哈哈,今晚咱們可是交了好運道了,這小子是大汗要的人,只怕比那姓雷的小賊還更重要呢!這小子交給我,你們進去捉那小賊!”說罷,一抖九環錫杖,就向李思南脅下點去。
陡然間,只見劍光一閃,叮叮鐺鐺之聲不絕於耳,宛如響起了一片銀鈴。紅衣喇嘛的九環錫杖給李思南一劍挑開,似乎頗感意外,微“咦”一聲,錫杖一抖,一招“烏龍擺尾”橫掃李思南雙腿,李思南抬足一耀,唰的一劍,便指到了紅衣喇嘛的咽喉。這一招使得兇險之極,倘若李思南的足力踏不穩他的錫杖,登時便要折腿殘肢;紅衣喇嘛倘若閃避不開,更有利劍穿喉之禍。
就在這生死俄傾之間,雙方都顯出了非凡的本領,紅衣喇嘛身形後仰,喝聲:“倒!”錫杖一挑,只見李思南騰身而起,他不是倒下,反而是跳起來了。
原來紅衣喇嘛是要把李思南挑翻的,李思南輕功超卓,卻借他錫仗挑起之力,使出了“燕子鑽雲”的上乘輕功。紅衣喇嘛雖然避開了他穿喉的一劍,頭上的八角僧帽,卻已給劍尖挑開,跌落地上。雖無傷損,這一招至少也是輸了半招了。。
說時遲,那時快,李思南在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凌空下擊。紅衣喇嘛橫杖一擋,李思南的長劍在錫杖上一拍一按,再一個翻身,安安穩穩的著地,錫杖上的九個銅環,響個不停。
那個漢人見了李思南這三招劍法,吃了一驚,說道:“原來是谷平陽的高徒,好,我來會會你的達摩劍法。”
這人身材矮小,十分嬌捷,聲到人到,使的是一雙判官筆,在劍光杖影之中,倏地便撲了進來。雙筆一分,左點“期門”右點“血海”,這兩個穴道,都是人身的死穴。李思南喝道:“好狠毒的點穴功夫!”身形一個盤旋,使出“抽撒連環”的劍法,挑開了紅衣喇嘛的錫杖,又架住了這漢子的判官筆,這漢子也不得不由衷佩服,讚了一聲:“好功夫。”
楊婉正要來助李思南一劈之力,那個面肉橫生的西夏漢子已跑上了幾級石級,待要進屋拿人了。李思南道:“不可讓他進去。”楊婉亮劍出鞘,喝道:“給我滾下!”這漢子最初還不以為然,色迷迷地笑道:“小娘子,怎的這樣兇啊!”他怕傷了楊婉,想要空手奪她的劍,蒙古西夏的武士大都擅長‘摔角’之技,另有一套功夫,箇中高手,用摔角的技巧來奪敵人兵器,絕不亞於中原武學的“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這西夏漢子以為楊婉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有多大本領?不料楊婉的劍法卻是由她哥哥所授的峨嵋派的嫡傳劍法。峨嵋派的劍法以輕靈奇泥見長,楊婉劍鋒一偏,陡然間從那漢子意想不到的方位削來,劍光一閃,削下了那漢子的半截小指頭。
這西夏漢子痛得哇哇大叫,又驚又怒,那漢人卻笑道:“你暫且收起憐香惜玉之心,把這雌兒弄到了手再說吧!”
西夏漢子一聲怒吼,喝道:“好潑辣的小妖精,看你逃得出逃不出老子的掌心!”抽出腰刀,舞起了一圈銀虹,刀中夾掌,向楊婉猛撲。看來他已是接受了同伴的意見,即使斬傷楊婉,也是在所不惜的了。
楊婉冷笑道:“叫你知道姑娘的厲害!”青鋼劍揚空一閃,使出以巧降力的手法,劍尖輕輕一挑,把敵人的厚背撲刀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