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二,卻是不免稍處下風了。幸虧這兩個武士因為奉命不可把她弄成殘廢,因此雖然可以傷她,也還多少有點頗忌。
楊婉情知久戰下去,必定吃虧,情急之下,也就顧不得驚動金帳的公主大臣了,大聲叫道:“公主、公主請你出來!有人欺負我呢!”
楊婉和那武士在山邊惡鬥,距離成吉思汗的金帳約有三里之遙,但因她是用“傳音入密”的內功將聲音遠遠的送出去,明慧公主坐在金帳之中,仍是隱隱可聞。
此時金帳諸人要商量的事情大致也已得到協議了,明慧公主隱隱聽得楊婉的叫聲,吃了一驚,對拖雷道:“四哥,好像是我那侍女叫我,我和你出去看看。”拖雷道:“好,你先出去,我隨後就來。”拖雷因為窩闊臺剛要和他說話,是以需要稍遲片刻,等窩闊臺說完,他才好走。
明慧公主匆匆趕到,大怒斥道:“你們憑什麼欺侮我的侍女!”
鎮國王子冷笑道:“她有刺客嫌疑,我是一軍主帥,豈能徇私輕放?”
明慧公主吃了一驚,心道:“楊婉已經改了裝,怎的還是給他們看了出來?”但明慧公主一來侍著沒有真憑實據給他們拿到,二來她又有拖雷作她後盾,因此心裡雖然吃驚,口氣依然強硬,喝道:“胡說八道,那晚她一直在我身邊,焉能去作刺客!”
鎮國王子冷笑道:“是和不是,須得我親自審訊方知。”
明慧公主變了面色,斥道:“豈有此理,我爹爹剛死,你們就要欺負我了?我的命令你們膽敢不依,你們眼中還有我沒有?”
明慧公主用的是“你們”二字,那兩個武土焉得不驚,心裡俱是想道:“元帥與公主作對,我們夾在當中,這可犯不著!”於是不約而同的,退過一邊,把眼望著鎮國王子。
鎮國王子暴跳如雷,大怒喝道:“好,你們不敢抓她,待我來抓!”他一怒之下,火氣攻心,也不想想楊婉的本領比他高明得多,竟然不加思索地就跑上前去抓楊婉。
楊婉插劍歸鞘,一閃閃開。鎮國王子不知對方乃是讓他,又再撲上前去,雙手合抱,喝道:“看你往哪裡逃!”
明慧公主冷笑道:“他要欺負你,你和他打好了。有我在此,不必怕他!”
楊婉正是要等明慧公主這句說話,當下也就不再客氣,一個轉身,一掌揮出,清清脆脆地打了鎮國王子一記耳光。雖然還不算是施展殺手,這一記耳光亦己著實打得不輕!
鎮國王子半邊面孔火辣辣作痛,他自有生以來,只有人家奉承他的,幾曾受過如此侮辱?暴怒之下,哪裡還顧得惜玉憐香,拔出佩刀,向楊婉就斫。
楊婉本來可以拔劍把他刺傷的,卻故意裝作給他欺侮的樣子,拔足便逃。原來此時拖雷已經騎馬趕來,鎮國王子背向金帳,尚未知道。
鎮國王子正在惡狠狠地舞刀追殺楊婉,拖雷一見大怒,拍馬趕上,鎮國王子喝道:“是誰?”話猶未了,拖雷唰的一鞭打下,己是把鎮國王子的寶刀打落。
鎮國王子回頭一看,這才知道是拖雷打落他的寶刀。鎮國王子又驚又怒,可又不敢發作。拖雷哼了一聲,說道:“勿裡,你身為元帥,欺侮一個弱質女流,羞也不羞?”
鎮國王子給楊婉打了一巴掌,臉上猶自火辣辣作痛,但拖雷並不知道。鎮國王子礙著面子,正是有苦說不出來。
明慧公主“惡人先告狀”,叫道:“四哥,你來得正好,你給我評評這個道理。他誣賴我的侍女是刺客,這豈不是荒天下之大唐!我的侍女怎會去行刺他?何況事情發生那晚,我這侍女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我身邊。”
鎮國王子忍住氣辯道:“這是他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
明慧公主喚那兩個武士過來,說道:“那晚你們看見的刺客,是男是女?”
那兩個武士道:“是個小子。”
明慧公主道:“那小子是醜是俊?”
那晚楊婉還是未曾抹掉化裝的,她的臉上塗有一種可以改換膚色的草汁,雖然不是醜陋不堪,也是甚為難看的了。那兩個武士只好據實答道:“是個醜小子。”
明慧公主冷笑道:“著呀!我這侍女可是個美人兒呢!她又不是妖怪,豈能變成個醜小子?”
那兩個武士訕訕說道:“身材有點相似,本領好像也差不多。”
明慧公主冷笑道:“身材相似的人多得很!本領高強的女子更不希罕,我帳下的女兵哪一個不會武藝?”
拖雷道:“你們兩個再仔細瞧瞧,看還有什麼可疑之處沒有?”言下之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