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自由充斥在肉殼每一處的感覺無疑讓他有了一絲生氣。
獄卒覆手於石頭上,立時,石屑漫天,巨石被層層剝削。
不一會兒,獄卒手裡就只剩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紅肉塊,關磨被石屑嗆得咳嗽連連、涕泗橫流。獄卒看了看盯著血塊,關磨竟從他的目光中看不到了任何一種情感。
一股馥郁的芬芳撲面而來,一時間,關磨感覺自己四肢通泰了許多,飽受孤寂與壓迫折磨的渾濁真念,也難得地清明瞭不少。
獄卒手腕一翻,血塊便消失不見,那股強烈的芳香亦隨之消散。
似乎是怕夜長夢多,獄卒催促道:“這一帶凶獸出沒頻繁,立即起身,南鯤都距此還有萬里之遙,我們只有三天時間。”低沉渾厚的聲音與他的虎背熊腰極為相襯。
言罷,獄卒獨自向前走去,關磨不得已,邁著還在微微戰慄的雙腿,跟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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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南鯤論秘
大日冉冉浮升,南鯤都從沉寂之中漸漸甦醒,迎來了它繁榮昌盛的一天。
鱗次櫛比的房屋在此築造,幾座美輪美奐的建築物點綴其間。南鯤都上空,一座瓊樓懸浮著,沐浴在初日的光芒中,呈輝煌之景,那便是城主府邸。
縱橫交錯的街道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群隨處可見。作為道炎王朝與石麓山脈交界處的大都城,其名號響徹蒼元大州。
穿過一個人聲鼎沸的坊市,一幢樓宇赫然矗立於此,一個全身包裹著甲冑的壯漢,手持長矛,肩扛麻袋,靜靜地站在樓宇外。
人們進進出出,不絕如縷,不時有人打量幾眼這個壯漢,一些懂的運用真念之人妄想窺探一番,最終心驚肉跳之下匆匆離開。
不多時,一位俊俏的青年欲邀壯碩男子一敘,道:“方才多有得罪,我見閣下真念如淵似海,不知可否賞臉,與我眾傑論敘一番。”
壯碩男子一雙虎目瞥視,手中莫名閃現出一塊令牌,隨後又隱匿於無形,那青年目力驚人,掃視之下,看到令牌上的符文,霎時毛骨悚然,連聲告罪,抱拳離開。
又過了一炷香時分,樓宇內一小廝打扮的人,出來說道:“這位爺,五樓九號雅間有請,說是取貨人。”
壯碩男子大步流星地進入樓宇,直指五樓。
九號雅間,門牌上刻著“幽曇”二字,男子剛一到門外,門便緩緩開啟,“進來”,一道慵懶的聲音傳出,帶著三分慵懶,三分輕佻,三分頤指氣使。
幽曇雅間內奢華無比,桌椅皆由雪榆木雕琢而成,壁上雕繪有九龍圖,名貴藥材混合製成的香薰散發縷縷赤紅色的煙霧,讓整個屋子一片氤氳。
魁梧男子一步踏進幽曇雅間,巨大的力量讓座椅上半躺著的女子一震。女子腳邊跪伏著一個渾身**的青發男子,女子蓮藕般的**正搭在男子背上。
“我道為何讓我在樓下等待,原來是在行苟且之事。”男子冷漠地出言譏諷,對著那轉過頭看他的青發男子投以鄙夷的目光。
青發男子怒從心起,這本就是他的逆鱗,被一女子恣意玩弄,卻不能反抗,已是極度羞恥之事,如今被一個陌生人攻訐,他壓抑已久的怨恨亟待宣洩。
座上的女子玉足輕點,青發男子按捺住自己的殺意,不敢輕舉妄動,作為奴僕,他的生死皆在女子的一念之間。
女子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對著那壯碩之人說道:“一切可否順利?”
男子將肩上扛著的麻袋隨手丟在地上,沉默不語。
那青發男子見狀,立時盛氣凌人地斥責道:“我主人問你話,你個莽憨之人怎不回話!”言罷,揚起下巴,挑釁地看著男子。
獄卒一笑,沉悶的嗤笑聲從獸紋胄中發出,“柳家主,我唐某在樓下等候你多時,已是給足了你面子,不想你的一條狗,也能衝我亂吠。”
柳傾月笑靨如花,指尖冒出一簇幽藍的火焰,旋繞著攀上地上趴伏著的青發男子,男子一聲慘叫卡在喉嚨,滿臉不解,來不及喝問,便化為灰燼。
“唐虯大哥,你好生見外,若不是小女子我為了將房間收拾一番,讓你心中愉悅,定然不會讓你在外等候,此事我做得欠妥。”柳傾月略帶歉意地說道。
唐虯兩隻虎目裸露在外,定定看著柳傾月,心中鄙夷,“蛇蠍之人,也不知修的是何種採補之術,竟將一個衍靈境的人物榨得連開玄境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