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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原來如此,是吳某唐突了,先前還懷疑柳家主你與秦釋勾結,一同陷害慕易簷,然後殺人滅口,現在想來,你們能擊殺慕易簷,也在情理之中。”吳鬱銘話中有話。

唐虯聲音像是巨石滾落:“吳將軍思慮周全,無愧於將軍之位,只希望你能派遣人手前去追蹤秦釋,不然再過幾日,怕是王朝會再度陷入危機之中。”

吳鬱銘點頭稱是,心中憋屈,自己一堂堂王朝大將,竟被一獄卒訓斥,實在不是滋味。

想來可笑,自己氣勢洶洶地來,卻只能灰頭土臉地走,本想為兄弟在天之靈討個說法,不料卻讓自己蒙羞。

吳鬱銘轉身離開,如同喪家之犬。

待到他走遠,柳傾月輕笑一聲:“不自量力,竟然還想來尋仇,於公,我為王朝除害,於私,我與他無怨無仇。倒也不怕他巧立名目,陷我於不利之中。”

唐虯望了一眼氣質大變的柳傾月,問道:“你為何不告訴他,你有華翟的行蹤?”

柳傾月冷笑一聲:“他還不夠,要等到權勢更大的人來……”

唐虯愕然:“比王朝大將地位還高!你是說……聖上?”

見柳傾月點頭,他又問道:“你為何能肯定,聖上會親臨?”

“因為他已然知曉,慕易簷並未協助秦釋逃跑。”柳傾月吐息如蘭,說出來的話語,卻如平地裡的一道驚雷。

唐虯說不出話來,柳傾月自顧自地說道:“九璇湮龍陣,須得以漾龍珠為碑帽、以施法者為碑座,化作石碑鎮壓,是一種玉石俱焚的法門。”

“若不是你曾目睹那石碑,我也不可能知道,鎮壓秦釋之陣,竟是九璇湮龍陣!”

“得知這一訊息之時,我便明白,嫁禍給慕易簷這一步,我們走錯了……他死,本有利於我們,現在,卻只能引來無盡麻煩。”

唐虯嘆氣,他對這些一無所知,還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不過,現在的事態,依舊未曾脫離我的掌控。”

“那位施法者必然將真實情況帶回了炎煌城,關磨無法阻擋地提前進入他們的視線。”

唐虯沉吟片刻,出聲問道:“那又該如何?王朝若是知道大羅凡體再現世間,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擒拿他。”

柳傾月回道:“這你不必擔心,我自有定計。那吳鬱銘現在並不知道真相,可日後他終會知曉,到時候他再登門拜訪,便不會隻身前來了。”

唐虯驟然感到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有些事物已經漸漸脫離了它應有的軌跡,從未有過的擔憂,竟在他心底滋生。

柳傾月坐在亭臺之中,望著天邊,亦怔怔出神。

吳鬱銘回到城主府,士卒把守著各個角落,他坐在殿宇的雪榆木椅之上,心中頹然,王朝大將,卻束手束腳,受到了極大的捆縛。

“唉……”他長嘆一口氣,本欲趕到南鯤都,助慕易簷遠走高飛,不想竟被玄封地堡之人擒殺,他愛莫能助,連報仇的理由都找不到。

吳鬱銘枯坐良久,不時有士卒彙報,擒獲到一個與泉音書院有關的人。

他下令,將這些人統一收押在泉音書院內,待到聖上親臨南鯤都,由他發落。

兩日後,清晨,南鯤都城門大開,吳鬱銘率眾兵士排成兩列,莊嚴而肅穆,靜靜等待聖上駕臨。

南鯤都內,大街小巷人們摩肩接踵,爭先恐後地向著城門擠去,一些修出旋華之力的人,則騰空而起,極目遠眺。

吳鬱銘三令五申,不得圍觀,可是大多數人此生連南鯤都一域都未出過,最遠便行至石麓山脈邊緣,今日聖上駕臨,群情激動,欲要一睹風姿。

由於有鐵血兵士把守,人們雖艱難地來到城門處,但也只得隔得遠遠的,膽敢越雷池一步,格殺勿論。

有些人則從城牆缺處,小心翼翼爬出,躲在護城河內,觀察著風吹草動。

城牆之上,站滿了手挽長弓計程車卒,一個個鷹瞵鶚視,尤其注視著天空中那幾個騰起的人,一有異動,繚繞著元魄的箭矢,便會破空而去。

吳鬱銘站在城門之下,今日他並未穿著那件開襟短衫,而是披上鱗甲,頭戴犀鰲角胄,威風凜凜,龍頭鎧甲覆蓋在肩上,血紅的披風從中延伸而出,飄揚在他身後。

他手握一柄長斧,拄在地上,斧刃上刻有一條紋路,斧柄則是一條龍身,龍頭雕在斧柄頂端,看上去便知此斧神異不凡。

一眾將士紋絲不動,猶如泥塑。人群之中,則吵吵嚷嚷,炸開了鍋。

“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