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什麼?唐流不過是個小女子,她父親也曾死前託孤,你不守信用照顧她也就罷了,還要勸我將之殺絕,澶,你就這麼討厭她?”她慢慢眯了眼,一字字接道,“或者說,你就這麼討厭娶妻?”
話鋒一轉,別有用意,齊王聽出味道,心頭狂跳,忙道:“臣……”
“我不會冤枉你的。”太后凝視他,“你本是外戚之子,蒙聖恩封王進爵,在人前,是臣子,私底下,你母親還是我的表妹呢,我怎麼會去冤枉我自己的侄子?”
齊王閉了嘴,臉色漸漸蒼白。
“難道你非要逼我仔細說明嗎?”太后道,向身後女官示意,“去把管存苑帶來。”
女官弓身應命。
只一聽到管存苑這三個字,齊王額上立刻滲出冷汗,他上前一步,稟道:“那個無恥小人原是臣手下的逃奴……”
“你原來知道我要說什麼?”太后伸手止住女官,笑,“澶,還記得當初是誰推薦管存苑到你府上的嗎?他是你手下的逃奴,卻是我手下的忠奴呢,你若要定他無恥小人,也要先過了我這一關才好。”
她悠悠地從桌上端起方才女官准備的香茗,託在掌上轉動著看杯上的冰紋,“澶,暗地裡皇子王孫風流荒唐的事情數不勝數,你看我認真管過哪樁?只是,切莫要壞了自己的體面名聲,府裡花燈夜宴歌妓小童是你們自己的事,出了府,所有規矩禮節一舉一動不得越過雷池半步。”
齊王低頭聽了,咬緊牙關,從齒縫裡擠出話,“是。”
“你以為這些年朝中關於你的風言風語很少嗎?”太后嘆氣,指點女官擺了張錦凳放在椅旁,命齊王坐下,看著他俊美如玉雕般的輪廓,低低道:“眾人都說少相與齊王是可以共用一個女人的,我卻知道這不過是你故意所為。皇上喜歡起用少年臣子,早已引得朝中老臣不滿議論紛紛,你們可別再留下什麼話柄,惹人恥笑不說,傳到了皇上耳中,於仕途尊貴也是大患。”
她故意把話說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