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很憤怒,她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憑什麼被一捆稻草欺負!
她搶鞭子,每次連鞭稍都碰不到。
她要拼命,稻草人一跳丈遠,任她拍馬也無法追趕。
她想逃跑,那是不可能的,稻草人就像是她的影子,不管何時何地都緊跟不放。
她想找出稻草人的破綻,縱使她明白稻草人是個**控的傀儡,但那一捆綁在木棍上的草像長著眼似的從不讓她近身。
她很想一把火燒了那捆草,有時累極了氣狠了更是恨不得將一望無際的稻田也燒了,但她總歸還是存著理智的,不管這裡是虛幻的還是現實的,有些後果她承擔不起,她得活著,活著才有無限可能,便也只能活生生被捆稻草欺負著。
每日天不亮沈遙華便會被鞭子抽醒,吃上塊硬饃灌上一碗涼水,帶上乾糧和水迎著晨曦頂著露水去割麥子,割到中午時可以稍微歇歇吃些乾糧,之後又要頂著大太陽繼續幹活。
天黑後回到冷鍋冷灶臺的茅草屋,晚飯和第二天的乾糧早已擺在灶臺之上。
不久前因為她不請自入吃了人家的殘羹冷飯,弄髒了人家的被褥所以才被迫留下做苦力,如今似乎整間屋子都給了她,她卻悲催的沒了自由。
每天累的要死要活,沈遙華幾乎一沾被子就會睡著,在這裡她睡的額外踏實,因為門口就有給她放哨站崗的。
睡時腰痠背痛,醒來精神抖擻,日子便也就那麼一天天的過去了。
她割好的麥子總會在夜晚消失,她也懶得去看,眼見著割出的空地越來越大,倒也生出些自豪感來。
離全部割完還是遙遙無期,沈遙華的心卻在日復一日的勞作中寧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