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發生,我想我可能晚上不能去赴約了.我在此地遇到一個老朋友,這讓我驚喜並覺得不可思議.我們的約會能否改期?希望你好好享受你的假期,明天與你聯絡.哦,等等,我有一種感覺,我感覺......我想知道你現在就在邁阿密嗎?
獵人:......? 是,我在那兒.??明天見.
洋子:SEE YOU!
洋子現在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她只是覺得世界太奇妙了,好象真的冥冥之中有個神,而這個無所不能的神又手拿紅線團在一個又一個不相識的人之間套你,套他.
獵人知道他要和那個叫做西岸木幻的作者在NEWS CAFE見面,但他並不知道這個作者是個女的,更不知道這個女人還是他認識的,很熟的和有感覺的那個人.
晚上洋子與獵人在著名的邁阿密海灘旁的NEWS CAFE 裡度過了一個平靜而喜悅的夜晚.獵人不可控制地變得象小孩一樣天真坦白,她對洋子細述他本來是要與一個作者見面的並說這個人有點神好象知道他的改變似的,幾乎在他發郵件的同時也給他來了一個件並且說的是同樣一件事--他也遇到了朋友要改期.洋子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嘴上哼啊哈地應付著獵人的講述而心裡卻在揣摸是否應該,或者怎樣才能把這一切以一種最巧妙的方式告知對方.
在洋子的記憶裡NEWS CAFE 是一個軟搖滾酒吧可是就在午夜時分他們在喝酒時卻聽到一陣仙樂從天而降,獵人驚喜地叫著它的名字:乘著歌聲的翅膀!真美!說完乘著酒興,乘著身邊有美人相伴,閉上眼睛跟著音樂的節奏搖晃起來.洋子在瞬間也有一種時空混亂的感覺,她感到似乎又回到在空中跟隨仙樂,心如靜水,展翅緩緩飛翔的時刻.
真美.
乘著歌聲的翅膀.歌聲的翅膀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翅膀呢?透明的?輕盈的?流線型的?那翅膀又會帶你飛向哪裡?
在溫哥華時洋子與獵人因為兩人沒有一起外出過不知對方的喜好,現在兩個人一起坐在酒吧裡,突然彼此發現對方都是屬於酒囊類的,而且都是有酒必樂的主兒.
乘著歌聲的翅膀,乘著酒精的翅膀,在音樂的推波助瀾之中他們先是對一些很小很小的事爆發出一陣陣發洩的,不受控制的笑.然後獵人又自爆臭料說在自衛反擊戰凱旋歸國時他們已經是二十天沒有洗過澡了但有幾個執著的姑娘非要擁抱他們結果是其中的一個一鬆開就如孕婦般嘔吐起來,太恐怖了.洋子卻乘著酒興把頭往獵人的胸口湊了湊說,不對嘛,好象有點清香撲鼻啊.當洋子的呼吸吹到獵人的胸口之際獵人好象入定般地呆了片刻,他瞬間出現很緊張的神態.洋子在不知所措中舉杯為邁阿密他鄉遇故人乾杯將這緊張掩飾了過去.
在嘻嘻哈哈,觥籌交錯之際不知怎麼地獵人談到了出家這個詞.
他說出家這個詞最直接的意思就是走出家門之意,比如和尚,他需走出家門進入祠廟才能成為一個和尚,而出家人則是個泛指並不是專為和尚所用.
洋子說,對於本就無家之人,或在家門之外的人便無所謂出家或入室了.
獵人說,如果一個屋子已年久失修,且幾經縫補還無濟於事,當所有的希望都只不過是苟延殘喘時,最好的方法看來就是走出家門了.屋子沒法再修補時只好重建.他說話的神情很嚴肅.
洋子疑惑地問,你是想準備拆除漏水屋,將它推到重來?
獵人說我盡了最大努力,但沒有辦法,只好另起爐灶.
洋子說,那麼也許租賃是個好辦法.需要就租,不需要時也不鬧心.
接著,洋子和獵人探討了關於各種新型家庭組合的可能性.
傳統是美好的正如家庭是美好的和生命是美好的一樣,但它們都會有一個生命過程,它們都會有一個從生長,成熟直至死亡的軌跡.人類這個物種本身就是一個頂好的例子,它已經走向衰頹.它走向衰落的表徵就是那日益呈付增長的出生率.當一個物種不再願意生育它就失去了繁殖的基礎,久而久之就會自然滅亡.而面對這種變化人類自己是毫無辦法的,只好束手就擒,人唯一能想的是得過且過,並儘可能過好每一日.一個物種的生長與消滅不是這個物種自己可以決定和考慮的,在冥冥之中有一個叫做不知的東西在操控著.
洋子想以獵人的年紀和經歷會同意這種頹喪的論調是不太正常,或者說不太常規的一件事,而他的這種姿態使得他看上去非常超前和理性.
在酒過三巡之後洋子腦子想的是要不要跟獵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