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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茫茫,絲綢之路上也沒什麼商人敢冒險販來中原賣。我帶了幾套回上都,送你做個玩意兒……我彷彿記得河東王富婆是你家親戚,最好奇珍異寶,便索性也請你送她一套。”

趙瑟也不是三年前的趙瑟了,聞言立即心生警惕,抓了一把瓜子假裝剝著,玩笑似得逼問道:“你有什麼企圖?說!”

“那企圖可大了!”薛玉京大笑這說:“不送王富婆禮,我怎麼勾引她與我一起販玻璃。從西域販玻璃一本萬利,從陸路走卻千難萬險。我考慮了好久,始終還是要靠海運才能成事,如此自然要藉助於王富婆的船隊。”

“原來我竟是沾了王富婆的光!”趙瑟怏怏地說,之後奇怪道:“你們薛家的船隊在大鄭也是數一數二的,不比王富婆家的差,你何必求她?”

薛玉京搖頭笑道:“阿瑟你不懂,這大海里波濤洶湧,一個浪頭打過來有數丈之高,鯨魚張開嘴能吞掉一整艘船,大鵬張開翅膀,連天都要變黑,豈是區區江河可能比擬。我薛家的船隊只在大江中貨運,船根本就出不了海。並且海盜橫行,沒有專門的護衛艦根本不成。王富婆家每年都有船隻從蓬萊出海,東渡扶桑。倘若我與她連手,造一隻海上的船隊,就可以從廣州、泉州出海,到達紅海,再從波斯灣和紅海到更遠的地方貿易。偉大的羅馬,光榮的希臘,不朽的亞歷山大港,還有神秘的埃及……瑟兒,你想象一下,有那麼一天,地中海的港口裡成千上萬只貨船都飄揚著我們的旗幟,那是怎樣的美妙與偉大!”所到後面,薛玉京的眼眸亮晶晶地,似乎完全陷入自己的臆想中。

趙瑟雖然不是很明白薛玉京話裡的內容,但卻也感覺得到心潮澎湃。在此之前,她對海上貿易的全部認知就是從東瀛和朝鮮蜂擁而來的遣使以及從遙遠的地方販運而來的漆黑而高大的崑崙奴。

“這樣,你該直接去見王富婆才對啊!把你的想法說給她!”趙瑟出主意道。

這段話將薛玉京拖回到現實裡,她一攤手道:“前一陣為了爭均輸令的位置把她給得罪狠了,沒臉上門了啊!當初也是我昏了頭,聽了張媛的話非去爭什麼均輸令,現在倒好,耽誤我多少正事!”

趙瑟倒是覺得爭均輸令比薛玉京那所謂的用貨船填滿什麼地中海的正事靠譜得多,但她還是說道:“好吧,我幫你試試就是。只是玉京姐姐,你該怎麼謝我?”

薛玉京慷慨地一揮手道:“真成了我讓你入股好了!”

趙瑟便用一種“你當我是傻瓜嗎?”的目光看著薛玉京。

薛玉京搖頭笑道:“你還真是不知道什麼是寶貝兒……好吧,咱們還是照張媛的意思來吧。就是你們家正頭疼的那件事,就此瞭解了可好?”

所謂“你們家正頭疼的那件事”應該就是軍火的事吧。趙瑟顏色一正,吩咐五音去找陸子周。薛玉京卻攔住了說:“軍師就不必找了,很簡單的事,我們單獨聊聊就好。我又不叫你立即答覆。說著她從保姆的手中接過自己胖嘟嘟的兒子親自來抱,並吩咐跟著自己來的一眾侍從退出去以為表率。

薛玉京的兒子長得濃眉大眼,虎頭虎腦。模樣只像了英武儒雅的張襄的三分,卻有七分長得與“潑婦”薛玉京深似。薛玉京以母親的驕傲說:“這是我們家薛崇信。”已經有了自己的女兒的趙瑟立即開始眼紅人家兒子,並忍不住立即命人抱了猗猗過來給薛玉京顯擺。對於女人,亦或是母親而言,最不可救要得品行大約就是顯擺並互相攀比自己的孩子吧!

猗猗已經八個多月,會爬了。薛崇信則比她大上一歲,能搖搖晃晃地走上幾步。他和猗猗玩得很開心。都在牙牙學語階段的兩個小娃娃,大人往往理解不了他們的言語,而他們之間卻彼此交流得極為歡暢。她們一起在地上爬,玩得興高采烈。

趙瑟看著他們,這時就是完全意義上的母親。她忘情地感慨:“這麼看起來,彷彿像是可以青梅竹馬的一對兒人哪!可惜還太小了,不然說不定可以定下一門親事。”

“說不定真的可以啊!雖然錯過了指腹為婚,能趕上定娃娃親的這一撥彷彿也不錯哦?”薛玉京眨著眼睛說。

趙瑟愕然。

薛玉京抿嘴笑著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趙瑟道:這是烏虛降將阿史那提那的供狀,瑟兒不妨先睹為快。”

趙瑟展卷細讀,只看到一半,冷汗就不禁順著脊背往下淌。狀上所供,盡是烏虛九部如何每年從大鄭某顯赫士族手中換取軍火鐵器的辛密。所謂大鄭某顯赫士族,雖然未曾指名道姓,一切線索卻都直指原陽趙氏。倘使這封供狀公之於眾,一夜之間,趙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