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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傅鐵雲撇嘴道:“官樣文章罷了……”

之後,趙瑟果然約了江中流去她流氓二哥的輕歌曼舞堂銷魂。除去傅鐵衣的事情,中原一旦開戰,朝廷能拿出多少軍餉來也是趙瑟必須要關心的事情。沒有錢,什麼勝利都是奢談。固然,打起來朝廷不能不給糧草軍餉,然而押運糧草軍秣這種事情畢竟講究個恰到好處。朝廷一貫陋習,或者拖延,或者提前,或者偏送得不是時候,古往今來,有多少名將是折在這上面的。

酒酣耳熱,美人在懷之際,問起江中流。江中流執箸敲著盤子唱了幾句荒腔走板的調子,摟住趙瑟的肩膀醉眼惺忪地道:“軍餉,自然是有的。不過……一半拿來練神策軍,一半還在路上。我給你說,流寇死守濟寧,實在是高啊!一隻手便掐住了南北轉輸的咽喉。山東倒也還罷了,反正傅鐵衣已經收復了臨淄,東海鹽鐵之利盡入手中,給不給軍餉都能打下去……至於中原,哈,要是現在開戰,當真是一時之間湊不齊八九萬人的軍餉……”

“歐陽連光給陛下出了個主意,便是拋開戶部,由均輸官署主持軍餉糧秣之事,再有一時運送不及的部分,可授主將就地徵集之權,待戰事平定之後再向朝廷報銷。如此一來,我江中流這個均屬主薄還有兩淮、河東的大商家可就都成了香餑餑了。喂,趙大小姐,您要求我什麼事,趁著我這兒還沒漲價,趕緊得獻殷勤吧!等過幾天朝野鹹知,我江中流可不是今日的江中流了……”

趙瑟灌了江中流一大盞酒,笑罵道:“你個貪官!定要找我家二哥來落地還錢。”

“歡迎之至。”江中流眉飛色舞道:“我便最喜歡和流氓打交道。”

兩人笑過一陣,趙瑟遂正色道:“是有件事非江兄幫忙不可……過些日子,我設宴請江兄吧。有個人,想請江兄見見,或者能投緣。”

江中流答應下來。趙瑟想了想覺得就江中流自己還不保險,又喚人當場拿過筆墨,強押著江中流將兩淮、河東的鉅商一一列了名單,凡是可能牽涉到軍輸補給的關鍵人等全部一網打盡,以備合適的時候可以讓十一去套交情。

名單抬首第一個便是鼎鼎大名的河東王富婆,趙瑟拿著單子笑道:“這倒是好辦,多一半都是我家親戚和熟人。王富婆是我小表嬸……我也該去拜候一下她和小表叔了。江兄,不然你一起去吧?”

江中流苦著臉道:“估計我去了人家就要關門放狗了……我說趙大小姐,若論兩淮鉅商,最厲害就是您親親的九叔秦合清。不管是為哪位將軍,多少錢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何苦要拉我趟這個渾水?”

趙瑟嫣然笑道:“我只管得到我自己家,哪及江兄坐鎮均輸手挽天下財貨,正經的軍餉不是還要靠你嗎?何況您整天收稅搶劫,人送外號‘破家江’,誰家有多少家底不問你問誰?”

江中流直道遇人不淑,上了趙瑟的賊船。臨分手前,卻又不放心地囑咐趙瑟,讓她千萬守密,不要隨口將自己賣身投靠趙氏的事情炫耀出去,不然自己真的是其死不遠矣。

日子就在趙瑟陀螺一樣地忙碌中過去了,轉眼便到了七月二十七牡丹祭的日子。

祭奠照例在長生殿舉行,三千金吾衛執戟、斧、鉞、華蓋、旗幡種種依仗自殿上肅立而下,禮樂合奏。皇帝與徐皇后並坐殿上,皇帝著玄色曳地鳳袍,配玉,冠額前、腦後各有十二串玉旒的鳳冠。皇后則著上玄下朱的冕服,冠冕前面亦是十二串玉旒,後面則是九串。公主坐在皇帝側面,她的鳳袍是正紅色的,頭飾用鳳釵十六。鳳座之後設紗簾,內中影影綽綽,大抵是皇帝陛下的後宮。殿下設宗室士貴與百官坐席。

禮部官員宣讀過祭文之後,大雅之樂倏然變化,成為明朗輕快的調子。十三場祭曲中的講述媧祖降生及少女時代的第一幕娓娓而出。殿下肅然嚴正的氣氛也隨之變得輕鬆起來,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

每年牡丹祭都是這樣。依照慣例,祭曲和武祭允許貴族子弟和親眷觀看。這幫上都的紈絝子弟與無聊貴女一紮堆,所謂祭奠,不用說,自是要變了味道的。其中褻瀆神靈者,尤以趙簫趙二公子為甚。這廝左顧右盼地跟 著一輩紈絝子弟品評場中的伶人。這個及不上他家曼舞清歌堂的頭牌,那個腰軟臀肥,正合該去做去做館娃等等。

趙瑟那邊等十一出場等得正心焦,心中莫名慌亂,拿眼去瞪自己哥哥,那流氓只當沒看見。好容易耗完十二場,最後一幕武祭開始。

十一帶著面具長身立於場中,繡滿大朵極豔麗眼色花朵的袍服隨風飄散開來。在敲打進心底的悲愴曲聲中,他舉劍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