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半吊子的事讓人無法忍受了!”
“那麼該怎麼辦?”米餅茫然道:“我該怎麼怎麼才能阻止十一哥,阻止他帶走她?”
陸子周嘆了口氣,沒有什麼再比為了永遠都不能的事傷心難過更讓旁觀者悲哀的事情了。他沒有辦法讓米餅明白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趙瑟絕對不可能和你的十一哥走”這種話即便是直接說出來,米餅也絕不會相信。
“要嚐嚐嗎?”陸子周只能這樣說,並且在將酒罈遞給米餅之前自己先喝了一口。
米餅瞪圓眼睛愣了一陣子,這才慢吞吞的接過酒罈。與此形成鮮明反差的是,一旦酒罈落到米餅手上,他立即就像積年的酒鬼一樣迫不及待。他就那樣雙手抱住壇身,將酒罈完全翻轉,酒水像瀑布一樣傾倒進他大張的嘴。
陸子周不免要心疼酒就這樣沒了。米餅卻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伸臂去撲陸子周。陸子週一閃——真是給天下第一刺客集團丟人哪!米餅竟然撲空了,跌跌撞撞地用手撐了一下地才勉強逃過了摔個狗啃屎的命運。他發出一聲不滿的呻吟,再次去拉陸子周的手。卻還是因為視線模糊而失手。他搖晃幾下,終於忍不住扶著柱子大吐而特吐起來。
陸子周輕輕搖頭,欲轉身離去。米餅卻在他身後斷喝一聲:“不準走!”同時拎住陸子周的領子將他提回來。這一次,他沒睜眼,反而準頭極佳,大有一雪前恥之意氣風發。
路子周苦笑道:“原來你不會喝酒……”
米餅不理會陸子周的話,就勢抱住他,斷斷續續地說起醉話來。他的話語充滿了同病相憐的味道。儘管陸子周並不認為他和米餅此時的心情有什麼共同之處,卻也不得不聽著。
“你一定很奇怪吧,我為什麼這樣期望你給十一哥搗亂……”米餅說,“你不知道啊,我喜歡趙瑟呵……如果是十一哥,我這輩子都只能遠遠地看著她了啊。你不知道啊,十一哥是多麼的死心眼……”
米餅的臉上泛著一樣的紅暈,眼神迷離而霧氣濛濛。醉酒的人總是格外敏銳的,陸子周眼眸中劃過的一絲異樣立即被米餅撲捉到。他惱怒得渾身都在顫抖,氣道:“你覺得我不配喜歡她是嗎?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多少大人物是死在我手上的?”
“不,不是的。”陸子周撫慰米餅道:“我只是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喜歡趙瑟那呆瓜!”
“哈哈……這個我可不知道……”米餅的手無意識地揮動著,說:“可能……可能是因為……我們總能睡在一張床上的緣故吧……我不知道……我知道……我不能喜歡別人了,除了她……”
……
很久沒有這樣安靜地、近距離地端詳趙瑟睡熟的容顏,剛一開始的時候,十一甚至有一種近乎於感動的情懷在心中盪漾。
趙瑟那嬌小的,被他輕請一提就能雙腳離地的身體蜷成小小一團兒。明明床是那樣寬大,她卻要縮成這樣睡覺,多麼像躲在殼子裡的蝸牛。她的頭枕在手臂上,頭髮長長地順在身後,只在背中央的位置系一條絲帶,髮梢便像流淌的瀑布一樣平攤於床上。她紅嫩的唇偶爾會有輕微的開合,彷彿囈語,而眉頭就隨著這開合收緊或者放鬆。她的腳絞在一起——讓十一回想起他們最初的幾次歡好。那時候就是因為他一弄痛她,她就會這樣欲迎還拒——可愛的腳趾肚聚到一起,幾乎令人難以抗拒。貝殼一般的指甲上塗著丹寇,睡夢中無意識的動作讓它變成了精靈。
十一俯身吻向趙瑟,兩個人的唇卻僅僅相擦而過。最終。十一的唇落到趙瑟的脖頸上,肩胛骨稍微靠上的位置。趙瑟發出不滿的呻吟,像被搔到了癢處的貓兒。十一略有些不知所措,趙瑟的雙腳卻像蔓藤一樣纏住了十一的腰。
“瑟兒……”十一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嘆息著,發出輕輕的微笑。然而,他的笑容還沒等完全展開便凋謝了。十一分明發現,趙瑟還在睡夢中未曾醒來。他沒有辦法不懊惱地想:她的每個晚上就是這樣過的嗎?我不在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對每一個投懷送抱的男人來者不拒的?
事實上,十一這樣的醋意毫無道理。雖然無法過於細緻,但趙瑟每一天和哪個男人歡好這樣程度的情報米餅怎麼也要匯總了告訴他吧?十一明明知道自己對於趙瑟的指責不和實情,然而趙瑟這樣用雙腳勾住他的腰,他就沒有辦法不這麼想。
同樣的,趙瑟如果知道吻她的是十一,哪怕是無意識的動作,她也想補起來如此行事。儘管她還在睡夢中,她的確把十一當成陸子周。這裡是陸子周的臥房,她睡的是陸子周的床。趙瑟和陸子周同床共寢卻誰也不敢輕易越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