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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眾人要就皇帝“聖旨既下,名分已定“這句無賴話展開辯論,強調”既然沒有中書省簽署,就是中旨而不是聖旨,所以斷不能說名分已定”的時候,殿前司儀傳報道:“息國夫人求見。”

息國夫人者,謝氏族長,大鄭四家七氏德高望重第一人也。大夥一聽,便靜了下來,眼巴巴地等著謝老夫人一語定乾坤。

皇帝一笑道:“請夫人上殿吧。”

謝老婦人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上殿來,慢慢悠悠地下跪,磕頭,起身,然後,在全體人等眼巴巴地盼望下,她說了一句話;大夥兒差兒沒昏過去——

“此天子家事,當乾綱獨斷,諸臣豈可置喙?”

至此,終於大勢去矣。

趙瑟本身並沒有直接參加這一場大政爭。她在聽到苑國公等人的複述時候,並沒有如大家所擔心的那樣仰倒過去,而是站了起來。

“君不君則臣不臣。”她說,“我要造反,把我的丈夫搶回來!”

謀逆

大多數時候,趙瑟是個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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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哲學家,通俗一點兒說,就是一“光想不說,幹說不練”的主兒。所以,趙瑟說她要造反,一開始並沒有引起在場眾人的緊張。

人說革命無罪,造反有理。造反嘛,有什麼了不起?現如今大夥兒有的沒的不都琢磨著要造反呢麼,何況咱可是原陽趙氏!

然而這一次,不成想,趙瑟由哲學家變成了行動派,說造反就真的是要造反。那風格,堪稱雷厲風行;那速度,堪稱風馳電掣。

趙瑟在宣佈了她要造反之後,立即就召集了趙氏在禁軍和在朝堂的政治力量,並且召喚了目前在城外渭河北岸控制著河東軍親軍營的龐瑋,以及傅鐵衣方面勢力在上都的最高負責人高儲——之前,傅鐵衣在上都的政治代言人是傅鐵雲,傅鐵雲死了之後,則是趙瑟本人,而直接掌握傅氏在上都力量的人一直都是高儲。無論傅鐵雲,還是趙瑟,命令都是透過高儲貫徹下去的。趙瑟將這些力量整合在一起,在密室裡與他們共商大計。

於是,趙氏的宗老們終於坐不住了。造反他們是不反對的,可立即就動手恐怕並不穩妥吧?造反這種事不是應該小心謀劃,從容佈置,旗幟鮮明瞭才好動手嗎?的確,現在造反藉口是有的,造反的實力也具備,可準備工作還一點兒都沒有做誒!而且大家還都在上都城啊——皇帝的地盤!

這些年輕人啊,辦事就是毛毛躁躁的!

然而,儘管宗老們都認為應該從長計議,卻沒有任何人敢於在趙瑟面前提出反對意見。趙氏的族長,芫國夫人,在勉強主持了針對皇帝賜婚聖旨的政治圍剿之後重新躺回了病榻。這一次,什麼樣的靈丹妙藥都無法掩蓋她靜靜走向死亡的事實了,這是隻要有眼睛就能看出來的。

現在的趙氏,趙瑟最大。她是未來的族長,在趙氏內部有著近乎於絕對的權威。一旦她下定了決心,包括苑國公本人在內,都必須服從於她。而唯一能否決她的兩個人,她的祖母大人,已經在長時間的昏迷中等待死亡了;她的母親大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移居淮南,開始了漫長的養老生活,決意再也不問世事。

然而,畢竟不能真的放著不管。最終趙氏宗老推舉出來向趙瑟進言的人,乃是英明神武風流倜儻面無古人後無來者馬中的盧人中敗類的趙簫趙二公子。

這決定真他媽的忒天才了!

當然,這一天才決定是在趙二少本人不在場的情況做出的。

勸諫趙瑟這樣重要的體力活兒怎麼就能落到趙簫那麼個不靠譜的人身上呢?

當然不是因為趙二少力氣大。

趙二少的不靠譜大家是公認了的。不過不靠譜沒關係,他是敗類,他敢發瘋啊。這可是誰都比不了的。依宗老們看,趙瑟這次為了個男人立即就要造反也是有點而發瘋。這個以瘋制瘋,大約很能管用。

於是,三叔公大人就以代表眾人之姿與趙家永恆的二公子——永遠都傢不出去嘛,交涉去也。

三叔公很走運,在趙簫的房間把他逮到了。因為趙瑟也召集她那二哥去密議,趙二少管著趙家的軍火呢嘛。不過趙二少因為正忙著的原因,暫時抽身不得,派了副手先應付著。所以不僅趙二少沒去,這廝該還勾引了左龍武軍的一位副將一起遲到了。那麼,後面的事說起來場面實在就有些不好看了。

一推開房門,三叔公大人就看見趙簫壓了一個男子在書桌上。那男子穿著四品以下武將平時居家常穿著的武士服,彎腰趴在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