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驗我的耐心嗎?”丁超然真是氣瘋了。
“我只是、只是單純想要一個孩子,所以透過關係找人家捐贈鏡子,作了人工受精,就這樣而已嘛。”
“你說的什麼鬼話!你沒結婚要什麼小孩?以後你怎麼跟孩子交代他的身世?你比誰都清楚當私生子的悲哀,你還要複製這種悲劇,不是蠢得可以嗎?”
丁超然的話重重傷了她。
她大叫著:“難道身為私生女就活該受詛咒,不能有正常的家庭?!不能有自己的小孩?!”
丁超然沉默著。
空氣中有種令人難堪的安靜。
半晌,丁超然才緩緩說道:“我只是想提醒你,當一個私生女的人生和一般人相比會艱辛許多,如果你都想清楚了才做這件事,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完,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累,撿起仍在沙發上的包包,想回房休息了。
品臻突然喚住她:“媽,對不起我不應該吼你的。對不起。”
超然回頭,看見品臻那孤單無助又淚流滿面的模樣,忍不住也哭了。母女兩緊緊相擁著。“孩子,媽媽只是捨不得看你的人生路走得那麼辛苦。”
“媽,我知道,我都知道。”擋不住的淚,再度潰堤。
丁超然摟著品臻,悵然無語。
這個夜,獨坐無語的不知她們母女,還有孫世祁。
他低頭看著公司明年度重點計畫——南區頂級車款展示場的新購置土地案,突然間亂了方寸。
因為明立告訴他,這片已購置完成的土地裡麵包含了丁品臻家的地。
“那又如何?”他記得一個小時前他這樣問明立。
“你忘了嗎?半年前我們在東區及南區各看重了兩大區塊,可是你一知道丁小姐的家就在南區這一區塊裡,你不是馬上決定棄東區取南區嗎?我想你當初可能是有著其它的打算的,所以在完成蒐購好這區塊的所有土地後,我覺得有必要再跟你提一下。”
“明立,為了這個案子,你也忙了好幾個月了,辛苦你了,給你五天假,你帶秋燕出去走走吧。”
“但是你……”
“去吧。”
明立走後,他陷入思考。他怎麼可能忘記自己當初的打算呢?他想過,要和丁品臻長期抗戰必須有一張王牌,她家的土地必要的時候就有可能是一張王牌。
但那個前提必須是他和丁品臻在交往中,或者她再一次無故離開他時,用以確認她會回來找他的誘因。
可如今,局勢已變。
他必須承認,他輸了,輸得異常徹底。
他一廂情願的愛不僅傷害了自己也傷了她,所以他只能選擇放手。
他不止一次告訴自己,他會這樣難過,他會想不計一切找到她,都只是因為自己的虛榮,他只是不能忍受自尊遭受一名女人的踐踏罷了。
他還必須常常提醒自己,她自始至終都是個騙子,是他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