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天山之上,一直都是颳著這股巨風,只是習慣了,沒有留意而已,現在沉下心來,才聽到風聲大作。
除了風聲,別的還是一無所見。
自血衣堂出道以來,葉泊雨夜走巴山,下內蜀道;大都破陰風大陣,長安戰地下鬼王,都沒有如此緊張過,現在,站立在空無一人的雪峰之上,倒覺得寒毛直豎,好像雪山之中藏著無數的兵丁在偷窺自己似的。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星空下,葉泊雨渾身上下佈滿了真元,就好像拉緊了弦的一張弓一樣,只要有輕輕的一點點動靜,馬上就開弓射箭。
半柱香的時間,好像過了半年。
突然之間,兩座雪峰之間的那道狹縫中好像有銀光一閃。葉泊雨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電光火石之間,吳鉤雙劍紅光一閃,齊齊的往銀光閃處飛去。
吳鉤劍轉了個圈,走了個空,瞬間就又飛了回來,裡邊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葉泊雨哼了一聲,收回飛劍,身劍合一,化作一道紅光,衝著剛才那道銀光處撲了上去。
這一次幾乎運足了真元,飛劍通體的劍芒足有十幾丈長,火光熠熠,照亮了大半個天空,宛如火山爆發一般。
不管是什麼樣的妖魔鬼怪,就算不能一擊必殺,至少也能迫它現出原形。
滿以為會遇上什麼妖魔鬼法,誰知道迎面遇上的卻是兩道純正之極的劍氣,跟自己的劍光撞在了一起。
葉泊雨立時感覺到,這兩股劍氣正大光明,絕非妖邪之輩。而且還頗為熟悉,應該還是六大劍派的武學,但一時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兒。
兩股劍氣任意一股都絕非葉泊雨的對手,但是兩股合在一起,就大可以與葉泊雨抵擋一時,葉泊雨心中大驚,萬萬想不到在這萬丈之高,絕無人煙之地居然會遇上六大劍派的高手。
雪峰之上,絕無退路,敵情不明之際,絕對不能輕易退卻,否則敵人乘勢而上,自己可就完全落了下風了,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即使是葉泊雨想手下留情,這個當口也容不得情,深吸一口氣,全力施為,兩把吳鉤劍分別抵住兩道劍氣,你來往我,兩白兩紅,好似兩條火龍與兩條青龍戰在一起。
葉泊雨這一全力施為,兩把吳鉤劍馬上就佔據了上風,步步緊逼,另外兩把飛劍漸漸的只有招架之力。
激戰之中,葉泊雨故意賣個破綻,左邊飛劍劍尖衝外,飛出十幾丈外,跟左劍作戰的那道劍光見機大喜,忙中宮直進,搶了進來。哪知道葉泊雨左劍跟右劍換了個位置,右劍突然圈了回來,斜刺裡劈在那道劍光之上,一下子就把那道劍光劈落在地。
葉泊雨搶了個先手,心中大喜,正待再搶進,廢掉左側這一股劍氣。哪裡知道,就在此時,一聲急促的破空之聲出來,一道黑影快捷無倫的向著自己的右肋襲來,黑影還未到,一大片腥臭之極的氣味就先襲了過來,中人慾嘔,就連在芥子空間中的柳飛絮和鳳姑都忙掩住了口鼻,以防被燻暈過去。
沒想到還有人隱藏在雪峰之中,葉泊雨暗暗叫苦,這一下襬明瞭是圍魏救趙,自己若是還想繼續追擊,這道黑影萬難避過,勢必是個兩敗俱傷之舉。
無奈之下,葉泊雨只得停止了追擊,右劍斜斜飛回,護住了自己右肋。
黑影來的快,葉泊雨的右劍更快,眼看就要撞上,誰知道,一瞬間,那道來勢洶洶的黑影突然消失了,就好像瞬間蒸發了一樣,葉泊雨的右劍擋了個空,收勢不及,插在雪峰巨石之上。
“哈哈哈。葉泊雨,果然是好身手啊。”葉泊雨正待搶上,突然兩道劍氣都齊齊散去,半空之中,三個人站立在飛劍之上。領頭之人,正是崆峒派的尚月。他身後一個是凌雲,另一個人全身黑衣,面色陰沉,卻從來沒有見過。
“原來是尚月師兄和凌雲師兄啊,想不到在這不毛之地會遇上兩大劍派掌門,真是失敬的很啊。”葉泊雨臉色一沉,看不出是喜是怒。他的這番話可謂是看似客氣,其實卻是綿裡藏針,暗諷兩人身為崆峒和青城掌門,卻鬼鬼祟祟的在這裡藏身,實在是讓人大笑朵頤。
尚月是何等樣人,怎麼會聽不出來。他臉色微微一變,馬上又換上了一副笑臉,笑道:“哪裡哪裡。葉少俠乃是當今高人,是當今之楷模,你能來到這不毛之地,我等自然也能來得啊。哈哈。”後邊的凌雲和那個黑衣人卻面色陰沉,沒有說話。
“那好,既然如此,我等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別過。”葉泊雨對這個兩面三刀的尚月著實沒有半分的好感,而且他身後那個黑衣人明顯就是剛才那道黑影,此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