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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象棋文明

第七百五十七章象棋文明

人類任何一樣東西的發明、創造、完善,不但與其發明地的政治、科學、文化、哲學、習俗和思維方式等有密切關係,而且會自然而然地將這些特性呈現出來。象棋作為中華民族一項特有產物,它勢必一方面是中國文化智慧的結晶,一方面又能充分地發揮自身的優勢,形成自己的特點,而獨具一格。象棋之所以數千年至今不衰,就是由於它既有一個無限的創造空間,又有著獨特的、廣博而奧妙無窮的文化內涵。大體說來,象棋與中國文化的結合是沿著三個方面進行的,即象棋的知識化、藝術化和社會化。

一)知識化:象棋從原始棋脫化出來時,正面臨著一個民族文化發展、形成的社會。就目前的資料來看,中國傳統文化的雛形可從《易》中體現出來。《易》學在中國,可謂源流淵遠,若從傳說中的伏羲畫八卦算起,至今有五千多年之久,幾乎同我們中華民族的歷史同時起步。古有三易《連山》、《歸藏》、《周易》。今只存《周易》。《易》學是春秋以前中國文化的最高表現形態,它的發展,反映著當時的社會經濟、文化的進展過程。象棋在這種文化背景下發展,充滿《易》理是再自然不過了。當時的“六博”,棋法單一,但它的投箸行棋與《易》的揲蓍——“掛一以象三”是一致的,即誰投箸贏,誰就獲得“天地人”三才,行棋必然“光明正大”,為“正義之師”。所以六博的棋法,誰投箸贏得多,誰就易取勝,還保留著《易》的“唯心”原理。由於象棋的象徵特性,它極易吸納所處時代的知識精華。但它又非死搬照套。曾有一種“靈棋”,置棋十二枚,幾乎照搬《易》的方法,每四枚為一組,分刻上、中、下三字,占卜的時候分四次投擲,每次都得到上、中、下的一種組合,最後將四次得到的結果放在一起,來預卜吉凶。切合是切合《易》了,卻遠離了棋的靈性,而流於刻板。最終是沒被大眾接受,只成為占卜的工具,隨著孔子著《易經》,灌之予較為豐富的哲學內容之後,人們對《易》有了全新的認識。因此,人們就從博棋的基礎上創造了一種“塞戲”。首先,塞戲以尊重客觀規律出發,摒棄了博棋投箸行棋的“僥倖取勝”作法;其次是溶進更為豐富的《易》學原理和儒家的哲學思想。正如漢邊韶的《塞賦》敘道:“始作塞者……製作有式:四道交正,時之則也;棋有十二,呂律極也;操厥半,交爻列也;赤白色者,分陰陽也;乍止乍存,象日月也;行必正直,閤中道也;趨偶方析,禮之容也;迭往迭來,剛柔通也;週而復始,乾行健也;局平方正,坤德順也……”說明塞戲不但把《易》的四象、六爻、陰陽、乾坤、剛柔等內容揉了進去,還把儒家的仁義、德、禮、中庸等哲學精華吸收了。

而諸子百家中,較有代表性的道家、兵家、墨家、名家、法家的內容,都不同程度地充實了象棋。如道家的“無為無不為”,使棋子變得更為微妙、含蓄;兵家的軍事謀略,使象棋富於奇詭、變化難測;名家形而上學的邏輯體系,其“指者,天下之所兼,天下無指者,物不可謂無指也”,說明“指”不僅是獨立自存的,而且不依靠物,可以轉化為物,從理論上進一步印證並深化了象棋的內含:即同是一付象棋,卻可以同時象徵許多事物。像車,你可以把它當作戰車,又可以當成瀟灑的人物。

從堯舜制棋,孔子倡棋,屈原在《招魂》篇中把象棋當“國寶”來讚譽,到後來班固、邊韶、漢成帝、魏文帝、周武帝、宋太祖等物件棋的積極參與及高度評介,我們可以看到,象棋不僅被當時的最高知識階層認可、介入、鑽研,而且最高統治者也把當作寵物,不敢小覷。明太祖朱元璋是象棋一流高手,也因此深知象棋具有“經國用兵”的豐富內容,害怕朱家的江山不穩,便嚴禁國人下棋,將下棋列為“殺頭之罪”。由此可見,象棋被知識化之後,本身就像一片知識的海洋。

二)藝術化:象棋寥寥三十二隻子,便深藏著中國文化豐富的意蘊,無疑是體現了傳統文化、語言的藝術精華。《易》辭的簡約、精緻;先秦文學語言的精煉、深刻;諸子百家學說的以一當十、字簡意深的藝術手法,物件棋棋子多少的設定,當是極有啟發,並被吸收了的。秦漢前後的書法、繪畫、建築的精美,則促使象棋去尋求、完善自身的形體美。如棋枰的對稱美,棋子擺佈的建築美,行棋運子形成的書法的空靈美,無不體現著藝術的韻味。至唐宋詩詞、元曲雜劇、明清小說的興盛,使象棋的陰陽、剛柔、對立的矛盾衝突哲思增添了新的內容。它的開、中、殘局,猶若詩詞的起、承、轉、合,戲劇的呈現、發展、高潮、結局;對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