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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搖頭推門而出。這個傢伙,他的權勢、財富和堂堂儀表征服了不知多少女人,可現在,我相信他自己也快判斷不清,他幹嗎要來幫助一個膽敢不在乎他的女孩!我絕望地、哭泣著跟在後面。

外面的便道上停著三輛轎車,有人上前接行李,同時遞過一隻紙袋,馬可轉身把它交到我手裡。我摸出裡邊有硬殼本子,沉甸甸的頗具分量。是我的證件!我幾乎破涕為笑,絕望的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來完全不必擔心會有電話打去凱爾尼了。

坐進車裡,我開啟紙袋,拿出我的全套證件和一大疊鈔票。數了數,相當於簽約後三個多月的工錢,事實上我剛做滿一個月,並且領到了前半月的薪水。我把證件收好,擦乾淨眼淚,按下車窗。“對不起,卡蘭——哦,馬可,這錢多了,公司只差我半個月的薪水。”

“那是賠償金。”他在鼻樑上架一副墨鏡,黑漆漆的鏡片對著我。

“你一定搞錯了,是我提出不幹的。”我糾正他的說法。

他抬起一隻手,用拇指輕輕滑過眉毛。“可真是個好姑娘。艾維,你讓我感到有點迷惑。”他說,聲音很輕,聽起來好像有什麼難解的隱情。“好吧,你留下一半。”他最後說。

我把剩下的錢裝進紙袋遞出去,馬可順勢給了身邊的人。我在座位上伸個懶腰,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風月無界》第八章(1)

1

“找到你的白馬王子沒有?”這是我和索尼婭見面說的第一句話。整個八月她都在佛羅倫薩照顧姐姐那對涎著口水歇斯底里大哭的龍鳳胎,幾近崩潰。她說那些小傢伙們簡直就是小混蛋,常常要騎到她的肩膀上才會停止哭泣,她的頭髮不知被揪掉多少根。

“白馬王子雖然沒找到,可是能夠告別那幾個佛羅倫薩人,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她說著分開頭髮給我看揪禿的地方。

“你掙了多少錢?”我問她。

“你呢?”

“今晚我打算請客,要是你願意付賬我就先回答。”

她沒料到我如此慷慨,大眼睛眨巴幾下,道:“四十萬。”隨即又補充一句,“當然,如果你掙得確實很少我不介意由我來買單。”

我應徵的事索尼婭一無所知,我擔心她口無遮攔壞了計劃。而且我不能讓那箱新衣服迅速曝光,因為她連我睡衣的顏色都一清二楚。其實,我真希望這個女孩能夠跟我一起體會到意外地擁有一箱漂亮東西的感覺是什麼樣。不過在最後時刻我還是剋制住了自己。

“一百八十萬里拉。”我咬咬牙報出迪迪克承諾簽約後付的薪水。

“噢,我的天哪!”她尖叫起來。我小聲卻表情嚴肅地重複一遍。她一把揪住我的衣領。“你怎麼會掙到這麼多錢?你幹什麼掙到這麼多錢?你——”

“咳,放鬆點兒,你以為我幹什麼啦?你在想什麼啊?”我簡直想給她一巴掌。“我日夜不停地在畫室幫人家畫畫,署的卻不是我的名字。你以為那些賣高價的畫全都出自名師之手?很多都是無名小輩的手藝啊!”我憤憤不平地說。羅馬的同學確實給我介紹過這類工作,但我拒絕了,我的藝術才華不容被玷汙。

“真的嗎?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她又抱歉又欣喜。“這真太棒了,早知道我也學畫畫了。”

當晚我們倆去中餐館大吃一頓。酒足飯飽,我們勾肩搭背地在街上晃盪。路過一家霓虹燈閃爍的夜總會,門口貼著張告示:招聘四—六位喜歡跳舞的女孩做領舞員,每晚八時至凌晨二時( 有中場休息 ),酬勞為十五至二十五萬里拉。

“譁,一次二十五萬里拉,一個星期就是一百五十萬,比畫畫還棒。走,去報名!”索尼婭拽著我往裡闖。酒精讓我們都瘋狂起來。

休息室裡有二十多個等待面試的女孩,個個豐胸長腿,身材健美迷人,在初秋的季節裡她們仍然是半裸露的打扮。每人都在做準備活動,有腳跟一下踢到頭頂的,還有劈叉標準得成一字型的……我們落荒而逃。

2

週五,下班鈴聲響過,同事們走得差不多了,我拎著皮包出來。

公司大門外,停著那輛保時捷。這是我們從佛羅倫薩回來後頭一次約會。雖然我對這個男人的態度已和過去判若兩人——即使另眼相待,我也不認為這樣的變化將導致某種結果的產生。不過,佛羅倫薩之行的確讓我揚眉吐氣,我甚至琢磨萬一哪天跟露西娜幹起來,就叫馬可修理修理她。天知道我最近幹嗎老是這樣想入非非。

我坐進汽車,馬可說先回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