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偌大軍營裡會成天將笑容刻在唇上的只有邵君,瞧,他現在笑得多好看?
“沒事的。”對眾人安撫性地一牽唇角,邵君翩然離去的風姿出塵脫俗,又勾得一群菜鳥三魂飛去七魄。
至此,大夥兒已忘了楚行雲那恐怖的穿掌利劍了。
薛平冷冷地哼了聲。“擔什麼心,將軍的劍再利,也砍不到邵軍醫的手。”他們畢竟是夫妻嘛!雖然知道的人不多,邵君和楚行雲都是不愛喧鬧的人,親事也辦得低調。
想來就嘔,這邵軍醫真沒眼光,什麼樣的人不好選,竟會挑中一個女怪胎當妻子,難怪要吃苦。而他……心疼哪!
“可憐他還得三天兩頭施展美男計為將軍闖下的禍事收尾。”他喃喃碎念著,語氣間隱約還藏了一點酸味。“邵軍醫真正需要的是個能夠照顧他、保護他的人,而不是隻會拖累別人、毫無建樹……”抱怨了半天,沒得到半絲響應,他吶吶住了口,舉目望去。
一干菜鳥還在痴呆中。
薛平不覺好氣。“看什麼看,再看邵軍醫也不會回來。”口氣十足哀怨。“而且,軍醫是男人,貨真價實的大男人一個!”最後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唉!”淒涼感嘆響遍大地,這也是第三軍團所有人心頭最大的痛……團裡最美麗的一個人,竟是一個男人。
邵君雖然對外宣稱要將楚行雲送進大帳,但最後他們卻一起回到他那位處角落的小小藥帳。
他得先幫她更衣、沐浴,才能送她去大帳休息。雖然大帳那邊有她專屬的侍衛,大夥兒手腳也很伶俐,要服侍她休憩不成問題,但有關她的一切,他還是習慣親自動手。
他不喜歡將她交到別人手中,更何況,楚行雲極度“怕生”。
堂堂一名大將軍怕生?聽似好笑,卻再真實不過。她怕生到會砍掉所有未獲許可、隨意碰觸到她身子的手腳。
剛剛那個被洞穿手掌的兵士還算好的,畢竟他只是稍微碰到楚行雲一小塊肌膚,他要敢再進一步,保證一隻手也留不住。
不過就算兵士的手都被砍下來了,邵君還是有辦法將它們接回去。
沒辦法,娘子有砍人手腳的癖好,做相公的怎可沒本事善後?
邵君很多治外傷的本事就是這樣被磨練出來的,至今稱霸全蘭陵。
“行雲,我幫你脫戰甲了。”他邊輕聲安撫她,邊動手解下她的衣衫。
她皺了下眉頭,翻身繼續睡。
“乖,穿著戰甲不好睡,而且你拚殺了一日夜,全身都是血和汗,也該擦拭一下了。”他知道她難得入睡,一旦睡下,就不愛人吵,可他不能不管她啊!真放任她去睡上三天再來清洗,怕她整個人都要發臭了。
這回,她只是皺眉,沒再躲了。
“你放心,我手腳很快,一下子就好,你便能繼續睡了。”說話的同時,他不忘給她淨身。
擦拭的水溫度剛剛好,溼巾沾著香油先從她的臉擦起,脖子、胸脯、腰肢……一路往下。
他做得很仔細、很溫柔,沒有碰痛她一分。
她凝皺的眉舒緩開來,在他的服侍下,向來警戒僵直的軀體也有了徹底放鬆的趨勢。
他看著她柔軟又充滿勁力的身體,玲瓏的曲線有著無限魅力。“我的行雲真是漂亮。”不自覺地讚歎出口。
她翻了個身,唇角有一朵小小的笑花浮現。
邵君不是個口齒便給之人,但偶爾的甜言蜜語卻能哄得人心花朵朵開。
他開始擦拭她的背脊,間或以點、壓、揉的手勢按摩她苦戰一日的疲憊身體。
“行雲,你今天干得真是漂亮,那些海盜被你打得落花流水,相信短時間內他們不敢再來襲擊沿海漁村。”他讚美她。
她也許睡了,也許正在半夢半醒間,但聽著他甜美的話語,心頭卻暖得像吃了人參果,舒暢得不得了。
“你聽見了嗎?外頭的將士在歡呼呢!這全都是因為你,是你帶給他們榮耀與希望。”他不停說著。
“我的行雲既美麗又堅強,我以你為榮。”他的讚美似永無止盡。
她終於完全放鬆在他的話語與溫柔間,沈入夢鄉。
邵君的工作卻還沒有結束,他依舊誇獎著她,把她從頭到腳打理得乾乾淨淨。
終於,她從一個滿身血汙的怪癖將軍,變成一個睡顏甜美的香寶寶。
邵君滿足地立在一旁看著她,灼熱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鎖在她身上。
讓一個正常的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