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會兒,曹子瑜走了進來,“皇上,臣……昨天看見娘娘了,也猜到她是什麼原因要走的。”
“哦?什麼時候?”司宸墨精神大振。
“下午,大師兄回來沒多久,娘娘從太和宮出來,臣正好從宮外回來,她好像在哭……”曹子瑜昨天出宮辦事,見街上有人挑了陳年山楂在賣,想起聽人說過,有喜的人都愛吃酸的,便買了一些回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明明很討厭那個女人,卻不由自主想到了她。回太和宮時遇上她流著淚出來還以為是和司宸墨鬧彆扭,卻沒想到……
司宸墨臉色一變,“你是說她知道殷雪翼的事?”
曹子瑜緩緩點頭。
司宸墨頹然跌坐在床上,他明白雪漓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他了,可是他不會善罷甘休,她是他的妃子,是他最愛的人,他不會讓她離開他,何況,她還懷有他的孩子!外面風大雨大,萬一有了危險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不由一個激靈,“曹子瑜!馬上出去找娘娘!把她毫髮無傷的帶回來!據朕推測,她很有可能去了楚州,現在應該還沒走遠……”
“是!”曹子瑜領命,左手握劍而去,劍柄上半月的標誌微微閃光,這是大越大內侍衛所特有的標誌……
司宸墨的目光落在床榻折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上,輕輕抖開,應該是他的尺寸……
心痛得如針扎一般,這個傻妞!什麼時候偷偷為他縫了件衣裳……
眼前浮現出她坐在他對面安詳地飛針走線的情景,陽光淡淡地灑在她臉上,那朦朧的寧靜構成了一幅最完美的幸福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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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妞!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來!”他捏緊了拳頭髮誓。
此時的宮外,以有淺淺春色,早春的枝條兒吐出了新芽,偶爾拂過的微風,也不再那麼寒冷。
雪漓換了一身男裝,混跡於人群,決定沿水路而南下,因為陸路馬車顛簸,她擔心對自己的孩子不利。
此時的她,己有近四個月身孕,小腹微微突起,可罩在寬鬆的男裝下倒也看不出來。
玉京碼頭,停著一排客船,她仔細打量,看中了一艘乾淨整潔,不甚豪華的,這樣既舒適又不張揚,船老大看起來也比較憨實。
她走下碼頭招了招手,“船老大!此去楚州有多遠?”
船老大張大了嘴,“那可遠著呢!若走水路,至少得十天半月的!”
沒想到有這麼遠!她掏出一堆碎銀子,“我就這麼點錢了,你載我去楚州吧!路上的伙食開銷也都在這裡,你看夠不夠?”她刻意換了碎銀子在路上花,那一袋金子藏在包袱裡,包了一層又一層衣服,以免露財引盜賊。
船老大是個老實巴交的大爺,從她手中取了幾塊銀子,餘下的退還給她,“哪用得著這許多,出門在外不容易,公子多給自己留著點花!”
想不到一出門便遇上好人,雪漓感嘆自己運氣不錯,便又取出幾塊銀子給他,“大爺,這一路上,我不想再讓別的客人搭船,所以這些你拿著吧!”
船老大又把銀子推了回去,“說了不用這麼多!搭不搭客,公子是僱主,你說了算,我不能昧著良心多收銀子!”
雪漓見他態度這麼堅決,也不再堅持,收回銀子,打量兩岸風光。
她從小便在殷雪翼身邊長大,殷雪翼整日忙著復仇大計,從來就沒有時間陪她遊玩,她除了有時偷偷溜出將軍府,基本過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大小姐生活。後來進了宮,便被重重陰霾壓迫,更加沒有片刻的輕鬆時刻,此時身處春色初現的河畔,兩岸風光盡收眼底,竟有幾分愜意和灑脫之感。
“船家!去楚州嗎?搭個人吧!”忽有人在岸上說話。
雪漓抬頭,眼前頓時一亮。一男子立於岸邊,渾身雪亮的鑲貂毛長袍,面如滿月,雙眉如劍,端的英氣逼人。
船老大答道,“抱歉了,這位公子單包了這船,公子還是找別家吧!”
岸上那男子也不生氣,看了眼雪漓,溫潤地一笑,“我偏是看中你這船乾淨整潔,另外隨行之人也看得順眼,才搭你這船,你叫我找何家呢?”
原來也有人跟自己想法一樣啊!她想了想,道:“船老大,讓他上船吧!一路也多個伴!”
“既公子同意,我自然無話可說!”他放下跳板讓那人上來。
那人上船便進了艙,也不和雪漓說話,雪漓更加無心交談。眼看船伕解開繩子,船槳撐著碼頭重重一點,船便駛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