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漓吞下超過平時兩倍的膳食,還喝了一碗湯。靳公公令人撤下晚膳,便告退,急著去太和宮向司宸墨彙報去了
雪漓看著窗外漸濃的夜色,心道,是時候了,離開吧!她與這皇宮終究無緣……
她提起包袱,包袱裡裝的其實也就是幾件她自己做的嬰孩小衣服。忽想起了一事,從櫃子裡拿出一件鵝黃的便袍,這是她偷偷給司宸墨做的。為了給他驚喜,都在他上朝時趕製,昨天終於縫好,原本今天拿出來嚇他一跳……
人算不如天算吧!她苦笑。
將便袍整整齊齊疊好,放在床上。
這宮裡的皇族大大小小內內外外的衣物全都有專人制作,精美至極,她做的是在算不上什麼,想帶走,最終還是放回了床塌,如此糾結了一番,竟心生不捨的情緒,捨不得誰?
她狠狠心,扭頭便走,沒有捨不得。不準自己捨不得!
此時的她,要出宮還比較困難。司宗墨一直都沒給她出宮腰牌。用他的話來說,他是她最親的人,她還有必要出宮探親嗎?這話說的雖然專制,
但當時的她聽起來也算是一種幸福吧,只不過,原來這都是謊言……
沒有腰牌也難不住她,她自然有辦法出去!
主意一定,她也往太和宮而去。
途中遇上從太和宮回來的靳公公,“娘娘!你這是去哪裡?”靳公公問。
雪漓定了定神,“我去太和宮,給皇上送幾件衣服過去!”她指了指包袱。
靳公公便不再言語,看著她確實是往太和宮的方向而去,也就沒多想。
雪漓去太和宮以後卻直接去找了紫畫。
紫畫對於她的到來不甚歡迎,“漓妃娘娘到我這丫鬟的住處來不怕髒了腳嗎?”
雪漓微微一笑,“我不喜歡繞彎子,開門見山。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巴不得我從這個世界消失,那麼恭喜你,你的願望可以實現了!”
紫畫看著她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我還知道,這皇宮可以出入自由的只有你們幾兄妹!”
“所以呢?”紫畫警惕地看著她。
雪漓微微抬起下巴,“我要出宮!你幫我出去!”
紫畫看著她肩上的包袱,凝眉細問,“永遠也不會來了?”
雪漓的心忽然猶如被針刺了一下。“是!永遠也不回來了!”她答得利落而乾脆,只是眼眶澀得痛。
“好!我幫你!”紫畫也答得乾脆利落。
很快,紫畫乘坐一頂轎子出現在宮門,轎子邊緊隨了一名小太監。
“本宮要出去一趟,別落宮門,馬上回來。”紫畫掀開轎簾對守衛說。
“是!貴妃娘娘!”守衛畢恭畢敬地讓道。
轎子一直出了皇城,紫畫才停下,也沒下轎,從窗格里扔給她一個小袋子,“別怪我,我希望你從此一路順風!永遠失蹤!回宮!”
金絲絨的暖轎漸行漸遠,雪漓開啟小袋,裡面竟然滿滿一袋金子。
雪漓一笑,不要白不要!將金袋一拋,前方是無盡的夜,身後是無祛再回來的皇宮,痠痛再次在心裡蔓延……
大越皇宮御書房。
司宸墨一夜未見到雪漓,心裡一直惴惴不安,是以一大早就直奔御書房而來。
“雪兒!雪兒!? ”隱隱覺得異樣,推開門,果見裡面空空如也。
他的心猶如被剜了一塊,四處大喊著“雪兒!雪兒!”
整個御書房找遍,也沒有她的影子,只有靳公公聞聲迅速趕來。
他大怒,指著靳公公責問,“娘娘呢?我不是讓你好好看著的嗎?”
靳公公環顧一圈,果真沒有雪漓的身影,猛然想起昨晚所遇,“皇上,昨晚娘娘沒來太和宮找你嗎?”
“太和宮?”司宸墨皺了皺眉,“你看見她來太和宮了?”
“是!拿了個包袱,說是給你送幾件衣服。”
“你怎麼那麼糊塗!”司宸墨大怒,“太和宮沒衣服嗎?會要她巴巴地送過去!”
靳公公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皇上息怒!老奴老糊塗了,老奴罪該萬死!請皇上降罪!”靳公公原本不是這麼粗心的人,只因最近見皇上和漓妃好得如膠似漆,根本就沒往其它方面想,沒想到,如今讓漓妃娘娘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司宸墨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叫曹子瑜來!”
“是!”靳公公戰戰兢兢退下,心中悔恨萬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