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狀況很危險。
剎那之間我想明白了,對他來說,我的重新出現並不是代表著他生活中有了新的可以盼望的亮點,而是一個堪稱圓滿的句號,一個落幕資訊,看到我好好的,他覺得欣慰,由衷高興,覺得可以放心了。
可以放心了。這與我為他賺錢,將他託付給洪仲嶙,準備去毀掉自己的出生這件事時何其相類。
我心中大駭,匆忙之間忘記自己身上的傷勢未愈,立即從病床上爬起想下地,但腳一沾地立即嘭的一聲摔到地上,身上連著的各種導管牽引著儀器藥劑等哐當紛紛落地。病房中一片狼藉,外面守著的人忙衝了進來,有人喊醫生,有人過來將我扶起重新弄回病床上。我掙扎起來,大喊:“把袁牧之給我找來,快!”
湯姆帶著兩名醫生快速跑進來,竭力將我按在病床上不准我動彈,我焦急地拂開他的手喊:“放開我,我要袁牧之,快叫他來。”
“小寶貝,你必須安靜下來,不然我要給你打鎮靜劑……”湯姆說。
“你敢!”我惡狠狠地盯住他的眼睛,催眠他,“別廢話,快把袁牧之給我找來!”
他眼神一愣,我厲聲吼:“快去!”
湯姆恍惚地就要轉身,這時另外一個的白人醫生匆忙從外面走進,也是穿著醫生的白袍,看到他臉色一變,忙扶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又打了個響指,解除了我的催眠。
真是多事。我警惕地盯著來人,他看起來比湯姆要年輕,相貌堂堂,帶著眼鏡,表情嚴肅地看著我,對我說:“催眠術不是這樣濫用在無辜人身上的,尤其是他還是救過你一命的大夫。”
我皺眉打量他,然後說:“你在指責我?”
“不,我只是提醒你,濫用天賦也是不道德的。”他目光一轉,拍了拍湯姆的肩膀說:“帶著你的人出去,幫這個年輕人找袁先生。”
“可是……”
“老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