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吃完藥睡覺以後,到附近的超市買了食材,回來就熬上了一鍋骨頭湯,拌好帶有瘦肉末,香菇丁,白菜的餡料,才和好面準備擀成餛飩皮,秦放就醒了。
他自從下樓見著顏諾在廚房裡忙乎,就坐在那裡不走了。
顏諾好心的建議道,“秦總,不如你去看看電視吧?還要好一會才能開鍋呢!”被他這麼盯著真不自在。
秦放答非所問,“現在很少女人會下廚了。”他口腔裡還留有肉粥的餘香,她做得真不賴,再看她做餛飩更是流暢自如,顯然非一日之功。
“我也只是會一點。”顏諾謙虛道,又不死心地再問,“你不如再上去躺一躺?得了我叫你。”
“我就坐這等著怎麼著了?礙你眼了?”這不,秦大獅的脾氣又來了。其實他明明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莫名的想看著她為自己下廚,感覺很窩心很舒服,就不知怎麼話一出口就變了味。
正懊惱怎麼補救,顏諾卻先他一步,“好吧,隨你。”她本就知他脾氣古怪,而且現在又生了病,也懶得跟他計較。很快的,她就將包好餛飩下了鍋,最後在湯麵上撒點蔥花,一碗香氣撲鼻的熱餛飩就送到秦放的面前了。
秦放從早到現在就只喝了一碗粥,西藥又極其削胃,是以肚子早就唱了空城計,所以嚐到心心念唸的住家餛飩讓他的心情大好,連吃了三大碗,就連骨頭湯也喝見底。
顏諾自己盛了一小碗,卻沒怎麼吃,頻頻的看著客廳的那個大鐘,已經七點半了。
秦放也留意到她的異樣,探尋地問道,“你約了人?我沒什麼大礙了,你要真有事可以先走!”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她跟別人有約,心裡有些不爽。
顏諾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沒什麼事,我只是怕晚了回去不太好。”
“原來如此,那你早點回去吧。”秦放一樂,放下刨得乾乾淨淨的碗,意猶未盡地盯著鍋裡所剩無幾的殘兵,可惜肚子已經裝不下了,便說道,“這些留著我明天早上吃。”
顏諾笑了笑,“好,我幫你裝起來,不過記得熱了再吃,不然胃受不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做的餛飩這麼有魅力。
秦放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便熬不住了,其實他還沒好全,藥效起了作用後更是困得不行。他起身想回房睡覺,又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對顏諾說了句,“今天真謝謝你了。”
顏諾還在收拾碗筷,聽他這麼一說,彎起淺笑,“不用謝,舉手之勞。而且你是我的上司,這是應該的!”
聞言,秦放本來還算溫和的表情突然冷下來,皮笑肉不笑地冷哼著,“也是,到時記得提醒我加你薪水!”又臭著臉上樓了。
顏諾無語,不知道他又在彆扭什麼,等他背過身時調皮的做了個鬼臉,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真的很難服侍。她又下意識的望了眼大鐘,已經八點一刻了。她用龜速把東西收拾好,又貼了張便利貼在冰箱門上交代好注意事項,將近九點才走出秦放的公寓。
秋夜的涼風讓她無比地清醒,她順手招來了一輛計程車,“師傅,麻煩送我到T大對面的風之語餐廳。”
她知道,無論多久,他還會在那裡等著。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該面對的還是要勇敢的面對。也許這正是上天給她一個機會,告訴他,她已不再是當年的顏諾,沒有人能回到過去。
她才推開門,就聽見熟悉的風鈴聲,然後在熟悉的位置上看見了熟悉的人,微笑著對她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第六話
段奕琛微勾起薄唇淺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正如顏諾知道他一定會一直等在這裡一樣,他們都太過了解對方了。因為不瞭解而吸引,因為太明白而分手。
他一如既往地坐在靠街落地窗的第三張桌子,穿著銀灰色的手工西裝,沒有系領帶,襯衣領口微開,雙手交疊的放在腹上,慵懶卻又專注的看著顏諾進門的方向,昏黃的燈光下有一個斜斜的倒影。
風之語餐廳裡裝飾著各式各樣的風鈴,輕風一拂過就會叮叮噹噹的奏著清脆的曲子,“風之語”的店名由此得來。
這些風鈴全部是愛好旅遊的店主從各個地方蒐羅回來的好東西,顏諾曾經很喜歡過其中的一個貝殼風鈴,奈何這些都是非賣品,即使段奕琛跟店主出再高的價錢店主都不願意割愛。後來段奕琛讓人找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貝殼風鈴送給她,她卻沒有了初見時的怦然感覺。後來她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一模一樣的東西,再像,也不是原來的那個。
這裡曾經是顏諾最喜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