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毒性,赫連陵在她出宮前又給了她。但近來……笙歌自嘲笑了一笑,這種感覺,就像毒發前的徵兆。
藥性終於還是快制不住,有時臉色也連帶著怪怪的,幸虧今日二哥找來時沒有什麼不對,雖躲過了一次,但不知下一次又如何,這種感覺差勁極了。
最讓她擔憂的是,雲蘇一點訊息也沒有,不知為何雲王並不擔心他,似乎他很相信自己的兒子。一個多月過去了,取藥若是簡單,雲蘇也不至於現在還不回來,這樣在一天天的煎熬中笙歌也在與日俱增的內疚中。
她低頭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動不動,像是雕塑。
客房
薰香緩緩的燃,飄在空中逐漸淡去,孟沂笙坐在椅子上,夏伶站在他身邊。
夏伶生冷著語氣,仔細看脊背也有些僵硬:“孟公子有什麼吩咐?”
“如芷。”孟沂笙微嘆一口氣,“這些天為什麼躲著我?”
夏伶動作又僵硬了幾分,抿著唇道:“孟公子怕是搞錯了,我一直呆在舞樓裡,也沒欠誰什麼債,更沒有躲著誰一說。”她站在原地,眼神倔強:“還有,我名字叫夏伶,夏如芷是誰我不認識。”
“如芷。”孟沂笙又喚一聲,“別人不瞭解你,我卻是瞭解的。不要自甘墮落,在我心裡你永遠是如芷。”
夏伶語氣更冷幾分,帶著微微嘲諷:“事到如今孟公子還在說風涼話,夏伶就是夏伶,何時成了夏如芷了,若您覺得我低賤,自可眼不見心不煩。”
孟沂笙似乎早已習慣她這樣的語氣,微嘆:“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凝視著她,“這些年,你過的並不好。”
夏伶僵硬了身子,而後握緊了拳頭,倔強道:“我過得很好,孟公子不用操心,我現在很快樂。”
她像一隻野貓,竭盡自己所能將自己偽裝,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她一點也不希望這個時候有人給她溫暖,她拒絕,她又像只刺蝟。
孟沂笙默然:“再有兩天我就要走了,不知要等幾年才回來。”
夏伶到嘴邊的話又突然嚥了回去,捏緊雙手,不知是什麼滋味:“外面自然隨心所欲些,難怪總想出去。”
孟沂笙卻聽出她話語中的漏洞,站起來,難免帶著一絲激動:“你願同我走嗎?”話一出口,似乎又覺有些魯莽,挽救似的說:“你——你若不願我走,若不願意總這樣東奔西波,我們也可以一直固定在一個地方生活,這樣過一輩子,忘掉以前的不開心好麼?”
夏伶察覺言語有失,向旁邊退讓一步,生硬道:“不,您想多了,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孟沂笙神情難免的悲傷,如同得不到玩具的孩子,卻仍在拼死掙扎著:“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當初不是說好的嗎,我們一直在一起?為什麼突然離開我?為什麼”
夏伶又後退一步,小心避開他的動作,淡淡道:“沒有為什麼,我突然反悔了。”
這句話無疑惹怒了孟沂笙,他道歉,他討好,他低聲下氣,她始終這樣,可是——他明明能感受到她對他的心意,難道,這也要叫他放棄麼?
他難以抑制地控制住她的雙肩,明明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卻總感覺,他會馬上失去她。這種感覺他熟悉得很,也無可奈何得很,更憤怒得很!
夏伶心一驚:“孟公子!”
孟沂笙眸中怒火更甚,狠狠禁錮著她柔弱雙肩:“叫我沂笙,像從前一樣叫我沂笙不好麼?”
夏伶咬緊牙關,肩部傳來一陣痛楚,她倔強地扭開頭,皺著眉一言不發。
孟沂笙看著她露出的雪白頸部,不由一陣失神,他不停深呼吸,控制住怒火,顫抖著將手從她肩部放開。夏伶冷冷道:“孟公子只有這些本事麼?”
她願意本是指孟沂笙只會強人所難,殊不知別人聽來又是另一種解釋,孟沂笙從前與她也有過魚水之歡,並不是沒有嘗過愛情的人,現在他已許多年沒有沾過女人,如今她就近在眼前,氣味依然,總有些難以抑制地燥熱,腦子有些不聽使喚。如今聽到她說這話也一時會錯意,惱怒道:“我有什麼本事你還不知道麼?”
他低下頭便吻上她的唇,夏伶不住掙扎,更加深孟沂笙的執念。他正直熱血年紀,身邊也沒有女人,如今深愛的女人就在自己懷裡,不由更加陶醉,感受到她的美好,眼睛愈發變暗。
夏伶喘著氣,焦急推拒著他:“孟沂笙!”
孟沂笙低頭看了看她,目光竟有些邪肆:“到現在才知道叫我的名字嗎?”他攔腰一抱,竟將她橫抱起來朝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