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全族人都沉在祭典的歡樂氣氛中,擊鼓之後是奉花禮,谷中的老人們都奉花拜禮,祈盼延年益壽;接著是上百個年輕未婚男子奉花叩禮,在場上展拳擊鼓,祈盼身強體健,成家立業;之後是上百個年輕未婚女子捧著鮮花跪禮,在場上揚姿起舞,祈盼著青春常駐,覓著良婿。一個又一個的儀式過去,太陽也越升越高,眼看著就要正午了。在太陽昇到最高點的時候,宗氏之主要在花神洞臺上,用最美麗的夜迷香之花,叩拜太陽,並在全族人的見證下,由上一屆的宗主將權力之環扣在本屆宗主的腕上,如若上屆宗主不在人世,則由本族大仙代為執行完成儀式。
場上的祈福慶祝儀式已經結束了,大家都在等待,眼見著太陽越升越高,宗秀雅幾個有點沉不住氣了,顯得焦燥起來。大仙冷冷一笑,大聲道:“宗主,這時辰馬上就要到了,如若那個所謂的花神之女沒有出現,那我們的立權式要怎麼辦?不如趁還有點時間,大家先合計合計。”
宗潛月面上波瀾不驚,沉靜如水,也清清楚楚的回答:“時間倒是還有一些,各位叔伯族人兄弟姐妹,要有什麼提議想法的,現在但說無妨。”
沒有人說話,花場上站著數千人,大家面面相覷,但卻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
凌越山與水若雲坐在場邊上的一個大樹上,他在她耳邊輕輕道:“今天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亂跑,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她聽話的點頭應好。
這邊大仙看眾人均無動靜,臉上有些變色,他掃了一眼宗川平,指名道姓的挑事:“南谷大家長一向不是對宗主有些提點的,現下這情況,宗主年輕或許會覺得為難,不如再給宗主一些建議為好。”
真實面目
宗川平心裡恨極,他們與北谷是聯謀了很久,想借此機會拉宗潛月下馬,取而代之。之前也一直覺得進行順利,不明不暗的幾個絆子讓宗潛月吃了啞巴虧,有苦說不得,又施毒讓他體弱力衰,他那些兄長姐姐也被壓得措手無策,急得跟熱鍋上螞蟻,這些在谷裡管事那群人心裡,其實都是知道的。但大家都是觀望,最後誰得勢跟誰走,這是人之常情。可誰曾想,這祭典的前三天鬧出個宗尋香的花神之女,已然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佈局,昨天回得谷裡,又被真正捅了一記回馬槍,迫害族人、勾搭外族邪教這個罪名他背不起,沒想到這宗潛月才真正是狠角色,不動聲色運籌帷幄,裝好欺扮無措,最後時刻來記狠的,他才是真正措手不及,今日看北谷那幾個,祭典上連影子都沒出現,他就已經知道大勢已去。偏偏宗秀雅那幾姐弟,焦急煩燥的跟真的似的,讓大家看在眼裡,好象他們那脈才是被他們南北谷欺壓奪勢的,他就算說了他被冤屈脅迫,哪個會信?
還有這個大仙,5年前奪位的最佳機會就是毀在他手上,這幾年他們也一直想法拉攏,偏偏他不為所動,好象真的聖潔超然大公無私,其實還不是滿腦門的歪心思,現在還想著要借他們之手動刀,真是陰毒。宗川平心裡忿忿的想,早幹嘛去了,要早一步聯手,別妄想著自己能把便宜獨佔了,現在也不會被動挨打。
宗川平看了一眼大仙,他眼底泛紅,透著狠戾,宗川平心裡冷笑,這會子你急了,有屁用。嘴裡應著大仙的話:“宗主年輕,平日裡我這做長輩的,能提點能幫忙的,自然要不余余力,現在時候還沒有到,等真到了那刻,花神之女沒有出現,我們再來商議不遲。”北谷的連臉都不露了,他也沒這麼笨。
宗潛月道:“或者大仙自己有什麼要說的?”
大仙沉著臉:“既然大家都願意等,那就等著好了。”
宗潛月微微一笑,縱身一躍上了花神洞臺上,他掏出竹笛,悠悠然又吹了起來。他容貌俊美,身姿瀟灑,把下面許多年輕族人迷得飄飄然。太陽溫暖的照耀在花場上,許多人開始就地坐下,聽著笛聲靜等,忽然有人驚叫,指著花神洞上方的高高的山壁大喊:“快看,神蹟,是神蹟。”大家順著方向都望過去,只見那山壁上,隱隱的顯出巨大的字樣“潛月尋香”,字型越來越是清晰,竟不知如何成形,只覺筆劃越來越濃重,四個大字清清楚楚的掛在山壁上,甚是壯觀。
水若雲看到,瞠目結舌,一會去搖凌越山的胳膊:“越山哥哥,他偷我的點子。”
底下或坐或站的族人已經沸騰起來,群情激動,有些甚至已經跪拜下去。“宗主”、“花神之女”的念念有辭起來。大仙臉色鐵青,氣的是七竅生煙,眼底越發的紅了。宗川平環顧四周,心裡更冷:“好你個宗潛月。”
只有洞口平臺上坐的宗潛月不為所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