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你要是去的早可以在對面的星巴克等我們。”
馮景年“嗯”了一聲,貼著她的臉蹭了蹭這才起身。他站在床邊一邊打著領帶,一邊低頭看著她,眼睛裡笑意滿滿的,幸福得彷彿能溢位來。
這個平凡的早晨,因為能與心愛的人一同醒來而變得格外與眾不同。
或許,這就是幸福——平凡而簡單,溫暖而真實。
直到後來,何禾回憶起這個清晨,印象裡最深的便是馮景年站在她跟前,笑意冉冉看著她的模樣。
她甚至都記得陽光從窗簾縫隙中射進來的角度,那絢麗的光線就打在他手背上。他的手指乾淨而修長,骨節分明的繞著一條深色領帶。這樣簡答的一個動作,硬是被他做出七分優雅、三分痞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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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何禾陪著何苗一同去了演播室。
電視臺她還是第一次來,在電視上看節目與在現場看完全是不同的感受。當她身臨其境終於能夠理解這些懷揣夢想的年輕人不顧一切想要成功的原因。
豪華的舞臺,熱情的觀眾,一呼百應的粉絲團,每一樣都讓人生出“我是大明星”這樣的錯覺來。經歷過這樣熱鬧喧譁的人生,誰能甘心被淘汰出局,回到一個默默無聞的人生呢?
第一輪比賽結束。
毫無意外的,何苗被待定。她微笑著從舞臺下來,看到何禾的一瞬間,眼眶還是紅了起來。
何禾抱住她,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剛剛表現的非常好,真的!”
何苗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但今天被PK掉的一定是我。”因為其他人表現的更好。走到現在她已經盡力了,畢竟沒有受過系統培訓,比賽越往後就越顯得吃力。
節目中間休息了一會兒,一刻鐘後,何苗將上臺表演最後一個節目,這個節目即將是她在這個舞臺上的最後一次出演。按照安排,她將在歌曲中途秀一段芭蕾舞。這幾分鐘的芭蕾她練了足足有半個多月,因此希望能夠儘可能演繹完美。
然而,換裝的時候卻出了問題。
“我的鞋子不見了!”何苗翻了包,發現舞鞋沒在包裡,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何禾趕緊接過包翻了起來,“別急別急!我看見你整理的,一定帶著的。”
“對對,我記著我帶了的……啊!糟了!”何苗大叫一聲,突然想起來,“我裝在另外一個袋子裡,忘在大巴上了。”她急得團團轉,看了看手機,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在她面前表演的選手都已經在入口處等候進場。
芭蕾舞鞋不是常用的物品,也沒有辦法隨便找個人借。雖然她即將被淘汰,但只要還有表演的機會,她肯定要把最好的狀態呈現給觀眾。
情況緊急,何禾立刻決定道:“你別慌!大巴不是停在地下停車場嗎?我下去拿鞋子,你補妝換衣服準備出場!”話還沒輸完,何禾已經衝出了後臺。
幸好有直達的電梯通往停車場,而駕駛員正翹著腳在睡大覺,打算等節目結束後送選手們回酒店。何禾拿了鞋子,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回趕。
演播廳在頂樓,何禾盯著不斷攀升的樓層數,手掌心全是汗水。電梯鎖鏈“嘶嘶”的聲音被放大到極致,她在心裡不斷做暗示:“快到了,快到了!別怕,何禾!”
隱約聽見電梯外面有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好像有無數人在奔跑,甚至她還聽見有人在尖聲大叫。正心生疑惑,電梯突然頓了一下,她嚇得大叫一聲,只來得及瞥見電梯樓層數停在了36上,電梯便驟然停住了。
腳步聲越發清晰了,外面有人喊:“不能乘電梯!從樓梯走!快點快點!”
何禾不停按著電梯開啟鍵,可電梯門紋絲不動。“來人啊!有人嗎?我被關在電梯裡了!有人嗎?”
“不要擠不要擠!通知各個樓層,儘快疏散下樓!”
……
何禾驀地一怔,又是拍門又是按警報器,然而外面吵成一團,尖叫聲、腳步聲絡繹不絕,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電梯裡的聲音。
何禾摸出手機給何苗打電話,這麼大的動靜演播室應該能得到訊息吧?
彩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人接聽。聽了一會兒,她頹然地結束通話了手機。她忘了,何苗的手機在節目開始就調成了靜音。
照明燈倏地熄滅了,何禾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種頭皮發麻,呼吸不暢的感覺讓她異常痛苦,她張大了嘴巴大口呼吸著,手指顫顫巍巍摸上手機螢幕。
黑暗中,光線變得格外刺眼。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