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雜誌社位於市中心的一間寫字樓,出版一些時尚消費和購物指南的期刊,總共才不到20個人。總監摳門的很,不捨得多請一個美編,專找一些打工的學生做兼職,既便宜又好用,最重要的是不滿意隨時可以開掉。
在何禾之前,他們已經用過不下十幾個學生了,每個都是隻做一兩期就被回掉了。所幸何禾的脾氣還算溫順,對於總監朝令夕改的要求毫無怨言,才能長期做了下來。
何禾去領完工資,剛出財務部的門便迎頭遇上了總監。打了聲招呼本想離去,目光一瞥卻見著了他身邊的男人。
“是你!何……”對方也認了出來,指著她遲疑道。
“何禾!”她朝他點了點頭,禮貌道:“您好,席先生!”剛剛在財務室,她聽見兩名小會計在談論今天總監請來的貴賓,看來便是這位了。
“哦!對對,何禾!你電話幾號?”席二掏出手機,作勢就要記錄。
何禾愣了一下,完全搞不懂他想幹嘛,眼睛瞟到他身後的夏總監。平日裡拿鼻孔看她的總監對於席二認識她這一點似乎十分驚詫。他目光來來回回的在他們身上掃視,見到何禾還愣在那裡,趕緊提醒道:“快說呀!席少等著呢!”
何禾遲疑著報了號碼。席二存好手機,這才解釋道:“是給馮景年的。上次忘記儲存了,結果我電話太多找不著你的號碼了。”
那天馮景年拿何禾的手機打過給他,想著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人就沒有儲存。結果前兩天馮景年突然想起來這麼個人非要向他要號碼。他哪裡還給得出,為此被馮景年藉機敲了一頓竹槓,要他支付跑車的修理費。
倒也不是心疼那些錢,只是既然馮景年對她如此“念念不忘”,他便做做好事給他們創造個機會。
看到他嘴角含著的那抹笑,何禾沒來由的覺得背脊發涼。正想著要不要問一問馮景年的傷勢如何,卻聽到夏總監驚詫的聲音:“小何,你認識馮少啊!”
何禾剛想否認,卻被席二搶了白:“可不是!哎,夏總,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繞著彎的要和馮少搭上關係,這現成的資源不就在眼前?”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何禾。
何禾一驚,慌忙否認道:“我不是……”
“哎呀!小何啊!真人不露相啊!夏某人有眼不識泰山,見諒見諒!”夏總監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正好,我請了馮少在荷香居吃飯,既然你們是舊識不如一起吧!人多熱鬧些。”
這當然是一句客氣話,何禾也沒太在意,隨口拒絕道:“不好意思,夏總,我晚上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說著便低頭要從他們身邊過去。
“何小姐!”席二喊住她,笑眯眯的說道:“景年出院的時候還唸叨你呢!”
何禾回過頭,不解地看著他:“唸叨我什麼?”
席二但笑不語,眼睛掃了一下她手裡捏的信封,狀似不經意的問道:“發工資了啊?”
何禾跟著席二和夏總監踏進飯店包房時,裡面已經坐了幾個人,見到他們進來,紛紛起身和他們打招呼。
介紹何禾的時候,夏總監說:“這位是我們公司的何小姐,是馮少的朋友。”其他幾人立刻眼神一怔,格外客套的喊她入席就坐。
來的路上,何禾一再和夏總監澄清她和馮景年是因為一場車禍才產生的糾葛,至於她之所以會同意赴這場飯局,完全是因為席二那話裡有話的語氣,好像她專門躲著馮景年逃脫責任似地。
她自認已經解釋的十分清楚,夏總監卻只是不停的點頭,嘴上說“好好好,是我誤會了!”可他眼裡的神情明明白白寫著“不相信”三個字。
何禾無法,只得嘆了口氣。等一會兒見到馮景年,他自然會相信了。
正主未到的情況下,一桌人都只能喝茶閒聊。透過他們的隻字片語,何禾聽出來,馮景年似乎來頭不小,前段時間炒的紛紛揚揚的運河改造專案就和他有關。這桌上無論是夏總監,她對面坐著的建材公司老總,還是殷切的給席二添茶倒水的承建商,都是想要透過席二和馮景年搭上線的人。
何禾低頭喝著茶,越發後悔自己來這一趟。偏偏其他人還不忘招呼她,旁敲側擊的向她打聽馮景年拿下運河畔是要作何規劃,一會兒又問她馮少是不是有事情路上耽擱了?何禾不停朝席二投去求救的目光,希望他幫忙解釋一下她和馮景年的關係。
席二不說話倒還好,一說話,差點把何禾驚得從椅子上摔了下去。他笑嘻嘻地說道:“後宮不得干政,眾位就別為難何小姐了,就算知道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