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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月夜下,有人策馬歸程。

遙遙見到孤獨的女兒敖包,趕路人駐停了馬蹄。

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提韁緩緩。

看了一會兒帳簾上懸掛的火紅短靴,趕路人翻身下馬。

敖包旁有馬樁,將馬繫好後,他將馬鞭與短靴掛在一起。

掀開帳簾,邁步進入。

敖包內沒有燈火,月光鑽入氈毯相交的縫隙,賜下幾縷細微的光明。

光影下,看到一個弱小的身軀坐起,緊緊抓著自己的蒙古袍,不敢看進來的趕路人。

趕路人摘下腰裡的防身彎刀,喝了一口下馬酒。

將酒囊塞好,拋到一邊,趕路人敞開蒙古袍。

一步邁向弱小的身軀。

她被他壓倒,呼吸急促,卻不喊叫。

雙手忙碌,將她剝光。

羊脂般的肌膚,如玉般的身體,已被他吻遍。

任憑他在自己身上撒野,她只能閉上雙眼,偷偷流淚。

終於,雙腿被他架起,從沒被人看過的最美之處……

秋雨盡,冬梅紅。

強忍痛疼,任他在自己身上卸去疲憊。

天未明,他離開了她。

收回了酒囊,系回了佩刀。

穿靴出帳,摘下自己的皮鞭,策馬離去,絲毫沒有留戀。

細聽馬蹄聲遠去,她摸索到了自己的袍子。

穿好袍子,緊緊抱住自己,落下女兒淚。

然後,再等不知道哪一天才會來的過客。

過客匆匆,路過溫存。

直至她懷孕,產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孩子。

在還能生育時,白天忙完牧活兒,晚上依舊獨睡小氈房,掛起她赤火般鮮豔的短靴,等待下一支馬鞭的糾纏。

也許有一天,會有過客回頭來娶她,讓她有個家。

不娶也認命,她終究有了自己的子女。

待子女長大後,她可以教兒子們放牧,與兒子們共同過活。

而她的女兒,會重複她的命運。

獨住一間氈房,掛上自己的皮靴,等待陌生的馬鞭。

這不是蒼狼白鹿的故事。

這是草原女兒的故事。

有無數這樣的草原女兒,拋棄自己一生的幸福,延續著牧人的種族。

許多女兒生子十幾個,卻一輩子也穿不上嫁衣,做不了最美的新娘。

她們是草原的女兒,她們是草原的母親,她們是偉大的女神。

聽白無常細細與自己講清女靴與皮鞭的故事。

心裡滋味百般,只知道牧人苦,沒想到草原女兒的苦,是一輩子。

心下暗暗蕭索,又聽到白鹿咯咯一聲笑:“黑君安答,下次,再看到小氈房的短靴上掛著皮鞭,可千萬別闖了,皮靴掛在外面,就是提醒你,這間氈房有人佔先了。”

未回她的調笑,黑無常沉聲問:“聽聞蒼狼安答與白鹿安答是蒙古人的祖先,何須讓草原女兒受這種委屈?”

蒼狼一聲苦嘆,白鹿搶在前面:“聽聞黑君安答掌管人間陽壽,世間有沒有短命的好人?”

心有餘,而力不能及,這是天理,就算神仙也無力迴天。

以所問做所答,白鹿也十足聰慧。

見黑無常眉頭緊鎖,怕剛結了安答就要失和,白鹿幾聲脆笑,又問黑君:“黑君安答,為什麼來我草原?也想找一個掛短靴的小氈房?”

剛要接話時,聽到白無常拍手笑,搶過話頭:“安答所問,甚得我心。我與黑君此次踏足草原,是想與安答打聽一個去處。”

“哦?天上地下,還有黑白君找不到的地方?”白鹿掩嘴輕笑,蒼狼沉聲反問:“只要在這片草上,莫說一個去處,安答就算想找一根針,我也能幫你找到。”

“北冥雪山。”

“北冥雪山?”蒼狼一愣,見白無常點頭,沉思過,再問:“安答是說那個有去無回的北冥雪山?”

“既然安答知道,一切好辦。”白無常喜笑顏開,長舒一口氣,終於問對了人。

正要細耳聆聽時,白鹿俏音反問:“是誰跟你們說北冥雪山在蒙古草原的?”

問聲未落,蒼狼滿面疑惑,喃喃有聲:“聽過北冥雪山的名號,可從不知道它在這片草原上啊。”

蒼狼白鹿對這片草原瞭如直掌,竟然不知道北冥雪山的所在?

誰還能知道?

登時落下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