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歇會兒,吃糖,吃糖,補充點能量。”
算是幫他解了圍。
之後散會,他跟在她身後,半天,才頗不好意思地說了句“多謝”,她“撲哧”樂了,說你們外科的人說幾句粗口算什麼,你至於跟犯了什麼原則性錯誤似的?
他抓著頭髮低頭笑,小聲說:“總是當著學生呢,還有前輩。不合適,不合適。”然後又說了句,“多謝,什麼糖啊?挺好吃的。”
“給小朋友買的,被你們吃了。”她瞥他一眼,“得還的啊。”
她本來是開了個玩笑,全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交班之前,她的辦公桌上堆了幾十包不同品牌的國產以及美國、日本的奶糖和巧克力,周明的紙條兒上就四個字:“還債,周明。”
那些可愛的、花花綠綠帶著動物圖案包裝紙的奶糖,和那幾個乾巴巴的字。這是否就是周明?
曾經,當她跟從中學就是知己好友的程學文控訴周明的粗魯、跋扈、囂張和冷漠的時候,他跟她說過:“相信我,念初,周明其實是個內心很溫柔的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只引得林念初更加悲憤,淚水橫流地說:“你的意思是我的問題?我的心裡沒有溫柔,所以看不見他的溫柔?你都這麼說,咱們認識二十年了,你倒是講,我對誰,對什麼,何曾有過這麼氣急敗壞的時候?”
程學文嘆氣,不斷地給她遞紙巾,並不再說話。
給小曼手術的當天,大螢幕示教室裡,她在角落裡站著,看著螢幕,目睹那一切的驚心動魄,如許遠的距離,大螢幕里人像的略微變形,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那些學生在議論、激動、擔心,或者歡呼。在接近結束,基本可以確定所有的危險已經過去的時候,她聽見一個男生說:“周老師太酷了,夠冷靜,夠沉著,有著外科大夫的鷹眼獅心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