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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再有,她都痛得要命了,這男人仍要吼人,以前是這樣,現下依舊如此。

不過……他這是……掉淚嗎?

為她掉淚?!

是她跌得七葷八素、兩眼花花兒,所以錯看了嗎?

咦?咦咦?怎麼咧嘴笑?哇啊啊……牙齒真白!他竟在大笑,笑得美目都彎成小橋了!又哭又笑的,這男人莫非摔得較她還嚴重?

“他們沒、沒事……大夥兒都沒事吧?莫老爹他……他……”胸腔發悶,她不禁頓了頓。

“眾人都好,莫老爹接手指揮了。”玉鐸元喉中澀然,面色蒼白。

“力頭呢?還好吧?要是他沒撐住,遭了殃……唉,他心愛的姑娘會哭死的……”

暗暗吞嚥,他握了握拳。“力爺沒事。這一次全賴有他。”

“那、那很好……唔……玉鐸元……你也跌下來了?”她頭昏腦脹,小臉痛得皺巴巴的,細眯眸子。“你的臉在流血……”

“那是你的血。”適才心緒激動,啄吻她臉蛋時沾上的。

忍住心急,他輕手輕腳地把她從枝啞間抱出來,邊低聲道:“我沒跌下來。我運氣沒你這麼背,不是被土石衝下谷底,要不就是遭落石砸落。”

“那是繩子斷了,才不是被石頭砸……”傷痕累累還要辯駁。“可惡……我都痛得想砍人了,你還要挖苦我……嘶——喔!”好痛啦!

儘管已儘量放輕力道,搬移她傷體時,玉鐸元仍避無可避地弄痛了她。

聽她抽氣,他渾身陡凜,有種被剜心的劇疼散至四肢百骸。但她會痛、甚至疼得無意識地流淚,又教他歡喜得想摟緊她吶吼。

她活著。她還活著,好好地活著,甚至會駁他話……

“石雲秋,我必須先把你肩頭和大腿上的樹枝拔掉,不拔掉不行。我動作會很快,你相信我。”

“你剛才在哭嗎?”背後倚著一塊大石,她眨眨眼,喘氣問。

玉鐸元偏不瞧她,充耳未聞她的問話般,目光專注在她那兩處重創。

“呵,你耳朵好紅啊……哭就哭、笑就笑,挺好的呀!大丈夫敢作敢當,小女子敢愛敢恨,做了就得認……”明明痛得要暈了,仍是要笑,她石雲秋果然是真性情的一條好漢——呃……不……是一介強女子!

總之,是看對眼、入了心。原來啊原來,她不僅要他的香皮囊,這會子連人帶心都想要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就是貪,貪到豁出去為男人賭性命,拚得傷痕累累、慘不忍睹也快意。

唉唉,她可真佩服自個兒。石雲秋,你好樣兒的!

耳處的紅潮似有若無地染開了,玉鐸元卻鎮靜得很,沒要搭理她的話。

“玉鐸元……”她忽而喚,不為什麼,只是單純想喚喚那個名字而已,終於引來他幽深的注視。

他摸摸她的臉,抓著衣袖為她拭掉臉上的血汙,兩隻手緩緩往下游移,但深黝黝的眼睛仍一瞬也不瞬地凝著,緊抓她的心魂。

忽地,那張醬紅小莓般的唇掀動,道:“我是哭了,又笑又哭,我認了,怎樣?”

嗄?!石雲秋傻怔怔的,沒料到他突然這般爽快,驀然間,劇痛襲來,他趁她出神時下手,同時拔掉那兩根粗如手腕的樹枝!

痛痛痛——好痛啊!

她沒喊出聲,卻忍不住急喘,好聞的男性熱息在此時覆上她,吮吻她發顫的唇瓣,舔弄她咬緊的牙關。

她嘆息般啟唇,他的舌立即奔進那方柔軟中,含著她的小舌,嚐到她的血,他也痛了,不能剋制的心痛著……

“玉鐸元……你、你幹什麼?等等……喂!我說等等,你聽見沒有?”不太對勁……又或者說,感覺太對勁了?

石雲秋髮現疼痛突然間減輕,沉重的身子變得飄然,猶若躺在曬過暖陽的青草坡上,懶洋洋又暖呼呼。

他做了什麼?!

一驚,她迷濛的雙眼瞠大,瞧見男人渾身薄光,亮卻不刺目,比周遭的水氣更柔和,光點細微如塵,從毛孔散出,把他整個兒融含著,輪廓變得朦朧。

“你沒事召它們出來幹什麼?!”石雲秋勉強坐直,撫著肩傷,急嚷:“你想死啊?你……你、你……”急得又頭髮暈了。

他說過,用了那異能越多,對身軀的耗損可能越大,會沒命的!

可惡!

誰要他多事啊?

“我強得很,我命大又命硬,誰稀罕讓你治傷啊?我——唔唔唔……”被全身摟住,小嘴再次被堵得密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