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只指甲大的蚊子,瞪著腥紅的芝麻粒樣的眼珠,揮舞著鋼針一般長的尖銳的口器,神風突擊隊『自殺』式轟炸一般,拼命地向下俯衝。
空氣彷彿在燃燒,在沸騰。熱浪翻滾,甜腥撲鼻,令人慾嘔不迭。
一隻只拳頭大的毒蠍,鐵灰『色』的眼睛裡閃著邪惡的光,毒刺飛舞。
一條條碗口粗的毒蛇,盤成一個個小錐形塔,或張開漆黑的大口,向目標吞噬,或吞吐鮮紅的一尺多長的舌芯,噴『射』毒『液』。
地面上,陰冷『潮』溼,寒氣成霧,腥臭瀰漫,令人避之唯恐不及。
蚊子中,混雜著各種各樣的不知名的飛蟲,什麼錐形的、三角形的、線狀的、梭子形的、針形的,千奇百怪。形成一個鐵灰『色』的天羅。
在薄奚萬紫的頭頂四周三尺左右,懸浮著四隻鮮紅的巴掌大的蟾蜍。一個個飛舞著三尺長舌,與飛蟲蚊子對陣。
偶爾有漏網之蚊蟲,尖銳的長口器,刺到薄奚萬紫的身上,在他劇烈的顫抖中,留下毒素,取走鮮血。令他面目瘋狂地扭曲變『色』。
地面上,除去蛇蠍之外,還有諸多不知名的奇形怪狀的小毒物,混在蛇蠍之中,形成陰毒冰冷的地網。
薄奚萬紫身外三尺處,有四隻三尺長的鼬,四隻兩尺長的老鼠,相間而立,張牙舞爪,一致對外,與蛇蠍毒蟲對抗。
然而,對於這些老鼠和鼬,蛇蠍們並不畏懼,瘋狂地與之廝殺。令它們顧忌的是,薄奚萬紫一前一後,在身前身後攤開的手掌。
掌心中,各有一個指甲大小的屎克螂,不,更像是小蛤蟆。只不過,這兩隻小蛤蟆,不,準確地說,應該說是蟾蜍。
只不過,它們的肢體,都是鐵一樣的硬殼,而不是柔軟的肉。這兩隻鐵蟾蜍,閃耀著詭秘而神聖的鐵『色』寒光,令人膽戰心驚,望而卻步。
即使是蛇蠍衝破老鼠和鼬的防護,也會被鐵蟾蜍放『射』出的光芒,吸收的乾乾淨淨,皮『毛』不存。
驚心動魄的辛然,看明白情況,張嘴噴火,要先將蚊蟲,燒個乾淨。
“什麼人?好意心領,快請住手!”薄奚萬紫急忙叫喊。
辛然依言住口,卻萬分不解地嚷道:“歪仔大爺,是俺,俺來救你來了!”
唰地,八哥小玉振翅佈下結界,將這裡與外面隔絕。以她高強的法力,也不敢小視天下無雙的龍山亞聖院。
“你是誰,為何要來救我?”薄奚萬紫站起來,迎著辛然疑『惑』地問。
八哥小玉的結界裡,蚊蟲蛇蠍都靜止不動。辛然揮手掃開蚊蟲,清理出一塊乾淨的場地,現身面對薄奚萬紫。
辛然取出那枚紅戒指舉在手上,動情地叫嚷:“歪仔大爺,還記得俺嗎?”
薄奚萬紫面『色』青黑慘淡,憔悴不堪。比當日在不周山時,整個人縮小了兩圈。
他本來就比一般人要瘦小,這樣一來,身材已經變得猶如孩童一般了。
顯然,這就是他這幾年,付出的代價。看到戒指和恢復成本來面目的辛然。薄奚萬紫暗淡的眼睛,驟然一亮,隨即溼潤。笑逐顏開的同時,熱淚盈眶。
“呵呵,是你小子長成大人了好傢伙,功力也了不得”
薄奚萬紫左手抓住辛然的肩膀,右手拍打著他,驚喜交集地叫嚷著。
“大爺,您受苦了!俺是特地來救您”辛然也是淚流滿面,歡笑著。
辛然一邊說著話,一邊檢查薄奚萬紫身體狀況。他驚奇地發現,薄奚萬紫的身體,並沒有被鎖鏈鎖定,功力也沒有被封閉的跡象。
就是說,薄奚萬紫是自由的,可以隨意走動。可他為何不逃跑呢?周邊好像也沒有能擋住他逃跑的禁制。
“呵呵,小子,別找了。他們沒有鎖住我們,限制我們的行動。”薄奚萬紫苦笑道:“你大概沒聽說過吧。這叫畫地為牢!根本用不著限制我們的行動,更不用人看管。”
“那您為什麼不跑呢?”辛然大『惑』不解。
“不是我們不跑,是不敢跑,也不能跑。還有,也跑不掉!”薄奚萬紫神『色』淡然、感慨萬端地苦笑道:“俗話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這些人,不是一方霸主,就是一門一派的首腦。沒有家室,也有徒子徒孫。我們跑了,他們就會受到嚴厲打擊!”
“真夠狠毒的!”小天哥兒嘟噥。辛然默默無言。
薄奚萬紫繼續說道:“再者說,所謂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的修煉界,都在龍山亞聖院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