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知道我有時候很不耐煩女人小題大作、哭哭啼啼之類的。”
“嗯。”
“不過偶爾我可以體諒。”
他是拐著彎希望她可以解釋自己為什麼半夜坐在沙發上哭吧?只是他拐的彎十分蹩腳,讓她有些想笑。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作惡夢就會哭的人。”他又拋下一句。
心口微顫,她忽然有些感動,他是真的擔心自己……
“我——”她頓了下。“只是想起一個朋友。”
他沈默半晌。“男的?”
她笑了出來。“不是。”
他也微笑,手指攏過她柔軟的頭髮。“她在哪兒?發生什麼事了?”為了不讓她有壓力,他附加一句。“就說一些你可以說的。”
她緘默不語。見她一直不說話,他正想再哄她說幾句時,她突然輕聲道:“她失蹤了。”
他驚訝地低頭看她,她的臉藏在黑暗裡,雖然瞧不清她的表情,但她話語中的難過昭然若揭。
他本能地抱緊她,安慰地撫摸她的背,實事求是地問:“報警了嗎?”
“嗯。”她吸吸鼻子。
“在哪兒失蹤的?”他又問。
“我不知道,我突然間就找不到她的人,電話沒接,人也不在家……”她抹去落下的淚水。
“我有認識的警察朋友——”
“我知道,我們也有,但……”她哽咽一聲,試圖控制自己。“我知道她還活著,但就是找不到她。”
他遲疑地問:“你怎麼知道她……”
“我感覺得到。”她又吸鼻子。
馮昱暢翻身抽了幾張面紙給她,溫柔地撥開她覆在頰邊的髮絲。
“我很難解釋。我跟殷悅一起長大,我們之間有種聯絡,如果不是知道她還活著,我大概早就……”她的話戛然而止。
她也不曉得自己會怎麼樣,或許會崩潰,但她一直不讓自己多想這個問題,深怕惡夢成真,她只是拚命地告訴自己殷悅還活著,她得救她,其他的不敢多想,不讓自己掉入黑暗深淵爬不出來。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問:“她的失蹤跟超能力有關?”
她僵了一下,雖然沒有回答,但他已經曉得答案。“我多瞭解一點說不定可以幫你。”
她搖頭。“我不想你捲進來。”再說他們能查的都查了,她不認為他能幫什麼忙。
他有些不高興。“超能力有比我的身手厲害嗎?”
她莫名笑了出來。“原來你是想打架。”
他也笑。“我只是覺得不需要如此忌憚。你不是也有超能力,可是你打得過我嗎?”
“我雖然打不過你,可是我可以改造你。”她嚴肅地說。敢看不起我,馬上讓你知道厲害。
“改造?”
聽他的口氣就知道他不信。“我們分手這兩個月,你有別的女人嗎?”
為什麼話題突然轉到這裡來?
“沒有。”他老實回答。
“為什麼?”
他聳聳肩。“我很忙,還有你的事讓我對女人暫時失去胃口。”他也不是沒去找過女人,但兩人吃了飯、看了電影……然後各自回家,就是沒什麼慾望。
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不過也很快地把它拋在腦後,他把這種情況稱之為“暫時失去胃口”。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有點狡猾,有點惡意。“為什麼會失去胃口?”
“我不是說了嗎,你劈腿——”
她忽然抬起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不是,那是因為我下了咒語。”
他皺眉不解。“咒語?”
“嗯。”她笑得十分燦爛。“我呢,有點潔癖——我不是說居家清潔,我是說性事上面的。你以前有過多少女人我不想管,反正也不關我的事,但是起碼跟我交往的時候不能找別的女人。”
交往初期他們談過這個問題,雙方都討厭腳踏兩條船,所以一拍即合,也因此她後來招認劈腿時,他會如此錯愕和憤怒。
“我一向不怎麼相信男人,在你面前發誓忠貞不貳,可是誘惑來的時候心花怒放,現在性病這麼多,愛滋什麼的……多恐怖啊……”
他的表情開始難看。“我可沒——”
“我知道。”她的指頭在他胸前划著。“交往前我讀過你的心了,你很健康,但是現在不能保證以後,所以我做了一點手腳。”
“什麼手腳?”他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