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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勇問。

“單家人認為人永遠是孤獨的,歡樂就像是澆到地上的水,只是一時的滋潤,柳家人則認為歡樂是人的永恆追求,孤獨只不過是前進路上的短暫停留。”

“就為這爭論了好幾百年?”陸勇說。

“這裡的人還真是愛抬槓。”沙延祺說。

“好玩的事多了,他們真是愛認死理。”沙聚成說。

“兩家不會因此結仇吧?”王谷問。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後來大家都看開了,這種爭論反而成了一項有趣的競技活動,到現在已經演變成民俗活動了。”

“這倒是很有趣。”陸言之說。

“這裡的屋舍佈局為什麼會是圓形的?”陸勇問。

“我正要說這個呢。當時兩家人約定:雙方的意見既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如在現實中體現出來。他們便想出了大圓套小圓的辦法,當時單家人少,便住在內圓,柳家人多,便繞著內圓建屋,形成了一個套在外面的大圓。”

“他們當時肯定想要麼是大圓把小圓吃掉,要麼是小圓把大圓撐破。”陸勇說。

“不錯,那麼多年過去了,大圓小圓雖互有攻守,但是誰都別想完勝。如今單柳兩家早已失去了主導地位,但是這件事卻世世代代傳了下來,成了我們這裡的一個傳統。”

“外圓的人,他們嚮往溫柔鄉,所以將住處命名為‘溫柔鄉’;內圓的人認為他們生活在孤獨裡,所以把他們住的地方取名為‘孤獨裡’。”王谷說。

“不錯。”

“你剛才說他們互有攻守,我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攻守的。”沙延祺說。

“一開始的時候,單柳兩家定期舉行辯論,後來才允許人員的自由流動,比方說,單家的某個人現在認可了柳家的觀點,他就可以投到對方的陣營裡去。”

“單家處於劣勢的機會應該多些。”王谷說。

“這應該就是‘對翻會’吧?”陸言之問。

“是的。”

“現在還是舉行辯論嗎?”沙延祺問。

“現在的形式很多,你們待會看到的是‘對翻戲’?”

“何為‘對翻戲’?”陸言之問。

“給定一個題目,雙方排戲對壘。”

“今天的題目是什麼?”沙延祺問。

“很常用的一個題目——相親。”

“好好,我喜歡。”沙延祺有點小興奮地說。

“延祺,你那麼激動幹什麼?”陸勇笑問。

“相親就是快有喜事了,當然得替人家高興了。”眾人一看便知沙延祺口是心非。

“這種事‘孤獨裡’的代表肯定要落敗。”陸言之說。

“人們會更多地談論勝者,但是也會談論敗者。”

“言之有理。”王谷說。

“你就別再‘言之有理’了,以後說‘延祺有理’不行嗎?”沙延祺開玩笑說。

“延祺‘延祺有理’。”王谷笑道。

“以後延祺也要出名了。”沙聚成說。

“‘當仁不讓’以後我給它改成‘當勇不讓’,哈哈。”陸勇笑道。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對翻戲開場了,首先登場的是“溫柔鄉”的代表隊。

“小姐在上,小生這廂有禮了。”

“箱子在哪呢?送我的是什麼禮?”

“小生沒帶箱子,也沒有禮物。”

“初次見面你就騙我,以後可怎麼辦?”

“放心吧,小生身藏騙術千萬,用不完的,小姐無須為我操心。”

“誰為你操心了?”

“為我操心的有爹孃、爺奶、姑舅親姥爺。”

“那讓他們替你好好操心吧,我走了。”

“你不能走。”

“怎麼,你還想綁架我?”

“詩經有云: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詩經中也說了——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剛才告訴你了,我是‘君子’啊,還問?”

“君子,我若是嫁進你家門,你會對我好嗎?”

“當然了,娘子是天,娘子是地,娘子是陽光和空氣。”

“那你爹孃呢?”

“爹是屋,娘是牆,娶了媳婦忘了娘。”

“那你打算怎麼對我好?”

“娘子是刀,娘子是槍,娘子就是老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