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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他們可能是蒙獸的徒弟吧,一會咱們問問他。”沙延祺笑道。

“他們的成功絕非偶然。”陸言之說。

“長此以往,聖人之教不免墜地。”王谷說。

“這樣說的話,他們的學費應該很貴吧?”陸勇問。

“普通的學生每年學費紋銀十兩,貴族班每生每年一百兩。”

“一百兩?那高登書院算是賺大了。”陸勇說。

“他們教的都是些什麼內容?”陸言之問。

“學生想學什麼他們教什麼,想聽什麼他們說什麼。”

“聖人之教莫測高深,蒙童頑少又如何能想到?常言道慈母多敗兒,取悅學生的老師又能教出什麼好學生?”王谷義憤地說。

“對啊,投其所好應該不是老師的行為吧?”顏如說。

“依我看,這事對不對、好不好全看家長。”沙聚成說。

“跟家長又有什麼關係?”陸言之問道。

“你傻了吧,家長都把孩子當成寶貝疙瘩,有的家長送小孩上學是想讓他出人頭地,這樣的話老師隨便打,家長忍住了心疼;有的家長送小孩上學就是想讓他多認幾個字,會點算術就行了,這樣的話老師越敬業反而越不討好。”沙聚成說。

“怎麼會有這樣的家長?”王谷問。

“還真有,還不少呢。”沙聚成笑道。

“張先生現在何處?”陸言之問。

“城南有一片很大的荷塘,張先生現在就隱居在那裡。他開門收徒,分文不取。”院長說道。

“真乃孔聖遺風!”王谷稱讚道。

“他那麼有名,求學者一定絡繹不絕。”顏如說道。

“那咱們趕緊去吧。”沙延祺說。

告別了院長,眾人邊說邊走。

“這張巽不會是浪得虛名吧?”陸勇說道。

“我看也是。不都說名師出高徒嗎,他把學生全都給教跑了,水平可見一斑。”沙聚成說。

“書院的成敗又豈是張先生一人能左右的?”陸言之說。

“張先生桃李滿天下,高徒應該也不少。”王谷說。

“孔聖人弟子三千,能算得上高徒的也就那麼寥寥幾個,名師高徒這種事也得看緣分。”沙延祺說。

“延祺說了句很有見地的話。”陸勇笑道。

“張先生天資聰穎,少有才名,孰料科考失意,屢試不中,先帝曾有意徵召,張先生堅辭不出。”陸言之說。

“張巽的詩文人人爭傳,我記得我在開蒙後不久,老師便拿了兩首張巽的詩,讓我拜讀。”王谷說。

“不就是個落第的老先生嗎,難怪學生們不待見他。”沙聚成說。

“學無止境,當老師的要是不善加指引,學生很有可能誤入歧途。”顏如說。

“科舉取士有如施網於池,且不說掛一漏萬,龍駒鳳雛又如何能藉此榮顯?延祺剛才說得很對,師生關係也如風虎雲龍,可遇而不可求。”陸言之說道。

荷塘乾枯,敗葉雜陳,一片蕭索景色。塘邊有三間草屋,這裡便是張巽的住處。

“張先生在嗎?”陸言之問道。

“請進。”裡屋有人回答。

眾人進了屋,看到西屋走來一位老者,精神矍鑠,十分儒雅。

“諸位是來求學的?”

“張先生,我外公的名諱是李廷懋。他老人家對您很是敬重,我等剛好路過此地,特代我外公前來拜會。”陸言之說。

“李公當世賢德,張某也是仰慕已久,只是無緣得見,常引以為憾。”張巽十分歡喜。

眾人落座,敘了一會閒話。

“張先生,隱居之事您老莫不是早有打算?”王谷問。

“我等為學之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理當誨人不倦,又怎敢有退隱之念?”

“張先生,白鹿洞書院怎會一落千丈?”陸言之問道。

“如今的世道老夫也糊塗了,”張巽嘆道,“數百年來,白鹿洞書院教授的一直都是聖賢之道,海內交贊,不知怎會突然落入冷宮。”

“在這種情況下,您老更應該留在書院,力挽狂瀾才是啊。”王谷說。

“老夫愧悔無地,哪有顏面再留在那裡?”

“有錢拿不就行了?”沙聚成說。

“聚成,不可胡言亂語。”陸言之制止道。

“無妨。”張巽和顏悅色地說道。

“張先生,高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