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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亡峽谷,必須儘快將他轉至條件許可的醫院處理。

楊傑師長借調給他們的這隻“北斗一號”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劉衛榮副團長激動得幾乎是結結巴巴地用“北斗一號”向指揮部報告情況。

聽說搜救隊員們發現了堅持時間達196小時的生存者,指揮部一下子炸開了鍋,訊息傳開,一下子帳篷外記者們圍了一大堆,個個長槍短炮,七嘴八舌。

一個心急的記者多少有點缺乏頭腦地把話筒伸向楊傑師長嘴邊:師長,聽說您的部屬搜救到了一個生存時間達到人類極限的人,請問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楊傑想也不想地說:怎麼辦?全力以赴,救人!

他不勝惱火地一把推開話筒,奔向他的指揮台,緊急叫通了軍部。

豈止是楊傑,突然出現的這種狀況讓整個軍指揮所整個前指都陷入了巨大的焦灼和不安。

196小時後的傷員,而且還是重傷員,這意味著什麼誰都清楚,所謂“命懸一線”就是指這個時候吧?楊傑用變了聲的嗓子大聲地吼著:我要求飛機!請聯絡直升機,還有醫院,最近,條件最好的醫院……

醫院很快就選定了,當時在赴川的全軍七大醫院的醫療隊中,條件最好,裝置最全的是255野戰方艙醫院,而且,恰好,他們就在不遠的德陽。於是很快確定下來傷員送往255。但是運送傷員的直升機就沒有這麼快解決了,正是空投空運最緊張的時刻,直升機的運力極其緊張,每天的飛行計劃甚至是頭兩天就做好的,一旦遇到臨時調整,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接下來的時間裡前指的電話忙成一片。

在此起彼伏的電話聲中楊傑突然沉默了,他獨自走到帳篷外,點上一支菸,煙霧瀰漫中他黑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旁的小警衛員沒敢上前,跟師長的日子不短了,他還沒有見過師長的這副表情,師長一定是面臨巨大的難題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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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楊傑把菸頭一丟,要通了劉衛榮的電話,儘量用平靜的語氣簡單但卻凝重地說:我們正在聯絡飛機,告訴兩位醫生,讓他們多想想辦法,盡全力,一定要保全傷員的生命……

龍寶坪。軍醫胡光俊和方慶圍在賴元平的身邊,一邊緊急處理,一邊仔細地關注著他哪怕是細微的一點點變化。5月的山間,山風冷硬,但是他們的臉上居然滲出了汗珠。

廣州軍區武漢總醫院的年輕軍醫胡光俊學的是麻醉急救專業,比他更年輕的同事方慶則畢業不久,還是輪轉醫生。如果不是這場地震,他們不會覺得自己的軍旅人生與那些在地方醫院的醫生有什麼不同。

但是,地震來了。

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震後的5月13日的凌晨3點,還在夢中的胡光俊和方慶同時接到出發命令。早上6點兩人就已經坐在了出發的汽車上。廣州軍區武漢總醫院出動了由副院長劉幼英帶隊的隨軍醫療隊奔赴四川災區,主要任務是保障部隊和現場救護。

車隊在大雨中奔向機場。

到達機場後他們看到了只有在戰爭影片中才見到過的情景:機場上飛機陣列,每個登機口前都有十幾長排的軍人全副武裝地排列,機場內外還不斷有軍用車輛往來穿梭,登上或者跳下一位位同他們一樣全副武裝的軍人,那些個年輕的或者已經不年輕的軍人們個個雨水落滿的臉上都寫著堅毅。那一刻他們心中如同士兵們一樣鼓盪起萬丈豪情——誰說軍醫不是軍人呢?

他們是與空降兵某師的官兵們同時到達成都雙流機場的,甚至可能是與劉衛榮等人同機而行,只是當時他們彼此並不認識,更沒有想到龍寶坪響水溝一行,他們會與這群空降兵戰友成為終生的生死之交。

老實說留守龍寶坪的這個夜晚,沒有多少野外生活經驗的兩位年輕的秀才醫生心裡多少還是忐忑的。胡光俊是準備6月15日結婚的,地震當天他還正在忙碌且幸福地做著新婚前的種種準備,接到命令出發後他並沒有認真地跟準妻子道別,他並不多麼憂慮,他覺得援助醫療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因為在到達災區前,他完全沒有想到震區的情況是如此嚴峻。等知道了真正的情況後,做為準丈夫的他能夠做的,是精心選擇談話內容,少報憂多報喜。

其實,自他們登機到達成都後打過一個電話,之後,在進入龍寶坪前,他都沒有再跟他的新娘透過電話。要麼就是沒有通訊條件,等有了通訊條件了,他又忙得沒時間想他的新娘。這一週他見到和處理的傷病員比他前28年見到的所有病人都多,都慘烈。他很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