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個。”她連忙安慰我一句,轉了話題:“咱繼續說正題。那些人,那些事兒,現在和咱們都沒關係。”
我把水杯還她,有些艱難的說:“她……對食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當時自然不知道啊,這不都是後來一五一十的對出來的麼。吳良輔從那次之後就不見了,咱們還都以為是被杖斃了或是怎麼著了,卻原來他受了一場要命的活罪,居然還逃了一口氣出來。這個回頭再說,我先接著上面的說。”
我點點頭。
喜月喝了口水,想了想,接著向下講。
一一二
“可是再聰明的人也有失算想不到的時候。和碩襄親王福晉覺得自己的勝算很大,她相信自己的才貌身段,相信自己的嫵媚風情,肯定可以打動任何男人的心腸——可是她沒想到,這會兒太后也會來永壽宮。雖然她已經仔細的盤算過,估量過,她已經挑了一個適當的時候,只不過,意外是誰也沒有辦法預料到的。”
是啊,我也覺得那一天,那一幕,真的非常巧。
若是我那會兒沒有回去,太后也沒有正好撞破這一幕。那會兒從藥性中漸漸醒來的皇帝,單獨面對著人比花嬌,梨花帶雨似的美女烏雲珠,他……會怎麼樣?他會想什麼?說什麼?她又會如何砌詞,如何委婉,如何奉迎?
我想了想那個場面……沒什麼感覺,就不再鑽這個牛角尖。現在想這個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畢竟,那時候的事情不會再按假設發生一次。烏雲珠什麼都有,美貌,才華,心機手腕和膽量她樣樣不缺,唯獨少了運氣。
第一次選秀失敗,然後嫁人,再接著她為自己確立了一個新目標並努力要將其變成現實……每一步,她都欠缺了運氣。
只是,我卻沒有想過她從那麼早就開始籌劃設想這一切。思緒飛快的迴轉——第一次,在慈寧宮遇見她,她的神態,舉止,說話……那時候我覺得她溫婉和氣,楚楚動人。可是那時候的她在想什麼呢?她眼中的我是什麼樣兒?是曾經的那個蠻橫的皇后,還是重新成為她的阻礙的恨不得拔之而後快的存在?
那時候的我還很小白心態,想著拉攏她和皇帝互相親近,還覺得和她搞好關係以方便以後混日子……
真是笨哪我,要不是陰差陽錯,她的運氣超差,而我要沒有太后罩著——八成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看來我就屬於運氣超強的那一種人了。起碼和她比起來,我的運氣可是不錯啊不錯。
喜月正要接著說,外面輕輕一聲咳嗽,她馬上閉了嘴站起來:“爺回來了。”
光頭邁進來,臉上帶著微笑:“別這麼拘束,你坐你的。”
雖然他這麼說,喜月可沒有真的一屁股再坐下。她站到一邊,光頭過來坐在我床邊:“中午吃的飽嗎?覺得胃口好不好?”
我點個頭:“挺好的啊。老喝稀的喝得我都快悶死了,今天好不容易來點飯糰兒,我也就多吃了兩個,沒什麼不舒服。”
他的目光落在喜月準備的茶果上,笑著說:“你們在這裡嘮些什麼呢?怎麼你不困嗎?”
我咧嘴一笑:“隨便聊聊唄,倒沒覺得困。老睡睡的人都笨了,說會兒話解悶唄。”
喜月另拿了一個杯子,給光頭也倒上茶,然後退到一邊兒去。象她以前常乾的一樣,拿起針線活兒開始做手工。
唔,光頭一來我們就不能再繼續聊剛才的話題了。正說到一半,還沒解開我心裡的謎團呢,光頭來的真不是時候。當然,喜月也是的,我問她刺客是誰,她倒一扯三千里,從long long ago開始講起,講了半天,喝了半壺茶,還沒有講到重點。
小澄兒踢踢腿,揮揮手,翻了個身繼續睡。我輕輕摸著她的頭髮。午後和尚們不知道在唸什麼經,梵唱淺吟,讓人覺得心裡很安定。塵世的一切在這時候似乎都離得很遠,身邊只剩下這麼近的兩個人,只剩下這麼親密的,安定的氣息。
小澄兒咂咂嘴,眼皮動了幾下,睜開眼說:“喜月姑姑,我要尿尿——”
喜月忙起來,過來把她抱起來:“好好好,這就去,你可忍住了喲,別撒在身上了。”
我看著喜月匆匆抱著她走開,覺得心裡很溫馨,又有點心急。
我的身體雖然在慢慢恢復,但是起床走幾步已經覺得很吃力,更不要說生活自理外加帶孩子了。象小澄兒現在的份量,要把她一把抱起來跑去找馬桶,我還不知道要養多久的力氣才能辦到呢。象電視裡看的,那些躺了好久的植物人,一睜開眼就可以下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