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地方哪來跑堂的?更別說是鳥語花香了。
魯清墨笑得更為燦爛。他都開口問了,她怎麼能不解,就怕他寧願不知道答案。
「你看那花娘,送往迎來,不就是美若天仙的跑堂?你聞那玫瑰酒、桂花釀,不是滿室芬芳、百花齊放?」
「那鳥語呢?」這裡是栽了不少樹,但不知是否因烏有靈性,知道這是汙濁之地,一隻也沒停留,除非這妮子真能學鳥鳴,但他不信她肯。
她含羞帶怯,呵呵笑了起來,「不棄哥哥怎麼問得這般直接,讓小妹好生羞怯呢!你聽這處處交頸鴛鴦鳴叫,又怎不是鳥語?」
哼,這歐陽不棄論武勝她幾分,但論嘴上功夫可輸她一截,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走。」他臉色一陣紅,但不是羞,是被她氣的。這種話她竟然說得出。
所幸現下剛入夜,賓客未至,花娘也還沒在門前招客,他得說服她離開。
「怎麼,進不得嗎?鳥語花香、美人跑堂、醇酒佳釀,小妹哪樣騙不棄哥哥了?你怎能說好陪我又要走呢?」她現在心情好得不得了,搶不著劍,她也出口氣了。
「煙花之地,豈是良家婦女可涉足?」
「哈、哈、哈!」她笑得刻意,笑裡有幾分得意,又藏幾分悲哀,「我是妖女啊,為何要遵從良家婦女的規矩?」
心口一悸,歐陽不棄放軟口氣,「好,妳是妖女,不用守規矩的妖女。但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回茶樓去。」顧不得禮教,他伸長手拉住她的皓腕。
「誰說沒什麼好看的,這雕欄砌玉、金碧輝煌的樣子,我看皇宮內院都沒這杏花樓華美呢。」她說得憧憬不已,眼露渴望,偏偏嘴角含著不屑。
其實她最想瞧的是青樓里名門公子、富豪貴冑淫邪貪婪的模樣,在在提醒她,人是萬惡的淵藪,她不必同情別人或……自己。
「別說得好像妳去過皇宮。」
難得,她沉笑,「我不屑,皇宮不過是貼金箔鑲寶石的牢籠而已,沒什麼了不起。」
「是嗎?」他盯著她許久,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表情。她這話說的是真是假?她是不屑去,還是去過後不屑?如果去過,那她肯定別有身分。
有時候他寧願她是殘忍的、頑皮的、自信的……都好過她現在這樣,太認真的她,他看不透,像一層迷霧般,而他有點害怕霧終將散盡。
看他思索的模樣,魯清墨隨即揚起嬌媚的笑,語氣甜滋滋的,彷佛剛剛另一面的她從不曾存在。
「我聽人說的,讓不棄哥哥看笑話了,小妹不過是沒家沒世的武林中人,怎會知道皇宮生得何樣?再說,武林中人不拘小節、自由慣了,自然不屑受禁在宮殿閣樓。」她抽出讓他輕釦住的手腕,反握住他往裡走。「哪有人來花樓盡在門前聊天的?走走走,小妹帶不棄哥哥見識見識。」
歐陽不棄立即站穩,叫她拉也拉不動,「不是隻有這有鳥語花香、美人佳釀,妳若喜歡,咱們上秦淮河畔走走。」當然,是看別船的美人。
哪有男人上妓院這麼囉唆的?「不棄哥哥,你這麼不讓我進去,是不是怕我撞見你的老相好,怕爭風吃醋難看是吧?你放心,小妹會有分寸的。」
「妳……」他又輕嘆一口氣,他這陣子嘆的氣比以往都多。「趁著還沒人走動前,我們先離開吧!別真惹出是非來。」
「給錢的是大爺,能惹什麼是非?」這裡可是花樓耶,笑貧不笑娼,口袋有銀子的,比皇帝老爺還重要,有什麼好擔心的。
率性自在的走入大敞朱門,絲毫不見羞色地朝正廳走,透著慧色的秋眸流轉著一絲淘氣。
瞧她如入自家門般隨性,嘆息在心的歐陽不棄只好尾隨其後,十分無奈又倍感無力地充當護花人,以防她遭人輕薄。
時辰尚早,因此由大門一路行來,並無華燈初上時的喧譁熱鬧,擁紅偎綠,歡情過後的白晝顯得冷清,寂寥。
「清墨妹子,這時辰還沒迎客,走吧。」
「就說有錢是大爺了。」一瞧見朱唇上揚惡笑,暗叫聲糟的歐陽不棄才欲出言阻止,柔如春水的軟膩嗓音便先一步揚起,「來個招呼喲!捧著金磚銀塊的大爺上門,還不快點出來捧著,磨蹭著,小心金山銀山打門前過,半點屑屑都不留。」
頓時,歐陽不棄臉色黑了,讓她這麼大聲嚷嚷以後,除非是聾子,不然都該聚過來了。
「誰呀!喳喳呼呼地,吵得老孃不得安寧,不到掌燈時分沒姑娘陪……」頭簪歪了一邊的老鴇扶著快散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