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商人之家,又怎會是無相門弟子?」她總覺得有什麼內幕。
光是這片家業就有他享不盡的福,一聲吆喝僕傭成群,出趟家門前呼後擁,他的日子可以過得風風光光,威風凜凜。
「習武強身。」
「僅是如此?」她眉頭挑高,不甚相信。
「我說的是實情。」至少有一部分是。
當年爹親亦在無相門求藝,卻因求好心切而走火入魔,繼而反遭魔蝕,武功全廢,不得不讓出門主一位給當時的大師兄。
多年後,接手掌門的師叔見他是練武奇才,本身又無所出,因此半逼半相求要他入無相門習藝,拜他為師,美其名是強身健體,增強保護自身的能力,實則存有私心想找繼位者,對此他早有所察,所以志不在此的他,一學藝有成便佯稱老父微恙在身,為人子女者需返家盡孝,這才得以脫身。
若非師父壽宴在即,又廣邀武林人士共赴盛會,他真的無心重返師門,淪為任人擺佈的棋子。
但這些私事,有些跟父親有關,有些跟師父有關,他實在不想多言。
「好,我信你。那麼,這把青虹劍又從何而來?」無相門沈劍池那老頭還沒本事擁有它,她挺好奇的,青虹女俠不是失蹤了嗎?
「……」他手臂忽繃,握緊手裡劍。
「哼!據我所知,青虹劍法並非無相門武學,你背師偷學的吧!」如果是真的,這種有背師門的行為,可枉為他稱君子劍了,而她也可握實他一個把柄。
歐陽不棄沉目低語。「妳看錯了,青虹劍跟青虹劍法,眾人皆知失傳,我這把是普通的劍。」
「咯咯……不棄哥哥,你好有趣,不是就不是,臉色何必如此難看?」
他當下恢復笑容,「那我們進茶樓吧,我讓掌櫃多準備些當地小點,讓妳嚐嚐鮮。」
「好是好……」她留了話尾,搧了搧黑亮長睫,媚中帶嬌地一凝眸。「小妹這次出門忘了帶防身武器,既然不棄哥哥說這只是把普通劍,但小妹瞧了就是中意,既然不是青虹劍,小妹想借劍一用不過分吧。」
一說完,她身形極快地想搶,柳腰一沉影如虹,蓮足輕點幻無形,素手輕抬,腕出綿柔,一撥一挑一回身,曼妙舞姿恍若舞蝶繞著春風。
早有防範的歐陽不棄則以掌擋指彈,側身抬腿,以一記輕壓破解她的移形迷蹤步,手一攬,將那柔若無骨的腰身扶正,順利保住手中劍。
但是未能如願的玉人兒可就不滿意了,絕麗容顏蒙上一層薄霜,氣鼓鼓的粉頰染上緋紅,暗惱他竟能看穿她使的小伎倆。
「不棄哥哥這麼小氣嗎?」明明就是青虹劍,他為什麼不說實話?為什麼要騙她?魯清墨對他有所隱瞞的行為感到不舒服。
「這把劍雖普通,跟著我也好些年了,畢竟用慣了有感情,妳要是真缺把劍,我讓人打造一把給妳。」歐陽不棄暗歎了一口氣。她明明是使毒高手,何時需要劍了?
「好了,我們進茶樓吧。」
「不要了。」她就不信搶東西她會次次輸,哼,力搶不行她就智取!「這茶樓看起來小裡小氣的,鳥不語,花不香,連個跑堂都醜得難以入目,誰要進了這間店便傷胃傷脾,不棄哥哥,我們換個有醇酒佳釀的地方,才不枉費美好春光。」
「妳想到哪裡?」他有種不安的預感。
她挑眸一笑,橫送秋波。「杏、花、樓。」
第三章
「妓院?!」
鶯聲燕語,往來盡是蘿香脂粉味,半截雪藕斜披縷絲薄紗,隱約酥胸凝脂玉潤,豐腴雙峰若隱若現,似早春露珠般晶瑩剔透。
硃色大門輕啟,不滅的紅燈籠猶帶著昨夜的殘燭,風一吹,輕輕搖擺,彷佛招喚著多情的公子哥兒,腰纏萬貫的富家老爺,搖扇尋芳的文人雅士,嬌兒媚迎一灑千金的英雄豪傑。
躊躇不前的歐陽不棄看著大紅匾額上的題字——杏花樓,當下為難的顰起眉,面露荒唐之色,撲鼻而來的香粉濃而夾雜yinhui之味,他不進反退,伸臂一攔身後面有興意的女子。
「這就是妳說的,鳥語花香,連跑堂都美若天仙,有醇酒佳釀的好地方?」
「是啊,我哪裡說錯了?」魯清墨故作一臉不解,實則為自己的好主意讚賞連連。
帶人稱君子劍的歐陽不棄逛妓院,哈哈——她是古今第一人!看來她有機會從妖女直接晉升為魔女,好期待啊。
「我承認這是有醇酒佳釀的地方,除此之外,妳哪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