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過得不錯。”
“本是打算等我找到出路,離開桐城,再想辦法收拾了她,恐怕沒機會了。”
許薇姝聽了半晌,一下子就意興闌珊起來,對這個人不再感興趣。
她就算說一千個,一萬個苦衷,她也僅僅是個自私自利,為了自己,能隨意去毀滅別的女孩子一生的女人,自己嚐到了惡果,回頭還讓別人遭遇一樣的慘劇……這種人就是腐爛的東西,沒有存在的必要。
等回去之後,該判什麼罪就判什麼罪,用不著她多關注。
接下來的日子還算平靜。
似乎沒多少人注意到宋五娘失蹤的事兒,不過也正常,她這樣的人即便消失,又能有誰去關注?
方容的身體看著到好了些,那幫侍衛養傷也養得不錯,許薇姝都和方容商量,再過兩日就回京城去,領著一群宮人緊緊張張地收拾行李。
這日,秋日裡居然下起了雨。
而且雨水不小,嘩啦啦得敲打地面,吵得許薇姝晚上都睡不太踏實。
睡到半夜,她忽然睜開眼睛,驚醒過來,外面看著有火光,像是有很多人打著火把在活動。
“小娘子?”
“沒事兒,起吧。”許薇姝皺了皺眉,先換上衣服,又給自己化了妝,往袖子裡塞了一把匕首,順手摘下牆上的弓箭。
她現在好歹也得了箭無虛發的名聲,方容那兒帶的強弓,都是由著她挑挑揀揀。
“一路上都遇見好幾次麻煩了,看來我不適合南方的風水,以後還是離遠些為好。”
小丫鬟本來嚇得戰戰兢兢,此時聽了許薇姝頗為無奈的調侃,精神也不免略略舒緩些。
領著小丫鬟出了門。
許薇姝心裡也緊張,被冷風一吹,不覺打了個哆嗦,忍不住苦笑——她居然淪落到有朝一日,會因為這點兒小陣仗就緊張的地步了?
若是子虛哥哥知道,說不得又免不了似笑非笑地嘲諷她幾句!
出了房門,不只是他們院子裡的人驚訝,外面客房的客人們,也亂起來。
客棧讓一隊官差整個包圍住。
掌櫃的顯然也一頭霧水,連衣服都沒穿戴整齊,就領著老婆孩子四處亂竄。
“姝娘!”
許薇姝抬頭,就見方容和兩個侍衛立在月亮門下。她也連忙帶著丫鬟過去匯合。
“怎麼回事兒?”
方容沉著臉,搖了搖頭:“說是翁山郡王的衛隊,要追捕江洋大盜。現在把客棧圍得水洩不通,根本就出不去。”
雖然翁山郡王沒多受寵,但像他這個級別的,朝廷規定能夠蓄養的衛隊就有五千人,再加上,那些王府誰還沒幾個自傢俬募的家丁?
尤其是身在江南,這位王爺不說家財萬貫。也差不太多,往年也喜歡招攬奇人,二三流的武林人士投靠他的很多。這會兒只看那些火把數量,起碼就有三四千人在外面堵著。
許薇姝低聲問道:“咱們有多少人?”
“三百二十六個。”
方容身後的侍衛低聲應了一句,握緊手裡的刀,靠得自家主子更近些。
相差懸殊。不能硬拼。
方容顯然也是同樣的意思。使了個眼色,等所謂翁山郡王的人把所有客人集中到一起的時候,他們就沒反抗。
其實,他們不怕這些人真是翁山郡王的手下,那個閒散王爺要方容的命的可能性很小,就是想要,也不會如此正大光明地行動。
怕就怕,這些人是假借那位王爺的名號。其實根本就是專門來刺殺的刺客。
難道是訊息洩露了?
身在對方的地盤,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就算自己能做好偽裝,還攔不住內部有奸細出沒!
誰敢保證,隊伍裡就沒有對方的探子?
方容還不是十分擅長用間。
不多時,客棧裡一堆雜七雜八的客人,就被集中到大堂,一下子把大堂給擠得水洩不通。
方容他們夾雜其中,全神戒備,侍衛們自覺自發地把兩個最重要的主子護在中間。
藉著火光,許薇姝看見大踏步推開門進來的,是個年輕的公子,長得俊美,只是給人的氣息不好,讓她一下子就想起當年還是個小醫生的時候,有一日接夜班急診,碰上一個吸、毒的男人被從計程車上拖下來,當時他的眼神,他的氣息,就和這年輕人很相似。
方容一低頭,溫熱的氣息呼在許薇姝的耳朵上:“是翁山郡王的三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