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況且,還是她為了自己擺出這等宴會來,只壓下怒氣,陳述事實,“我與你爹有滅國之仇,不共戴天。”
宗政承洛看了唐明言一眼,眉毛輕挑,笑眯眯道,“我不介意的。”
唐盛隆差點內傷,這分明是扮綿羊吃灰狼啊,噎在那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宗政承洛離席,繞到唐盛隆席前,給他倒滿酒杯,招牌笑容打的漂漂亮亮的,“他是我親爹,你是言兒她爹便也是我爹,你們倆打起來我誰都不幫好不好?”
又拿了桌子上的刀,將整塊的烤肉切成整整齊齊的幾片,推了盤子到唐盛隆面前,“爹爹很久沒吃好吃的了吧,多吃點。”
唐盛隆對著烤肉吞吞口水,卻依舊不信,“你真的誰都不幫?”
宗政承洛眯眯眼,肯定的點點頭,“誰都不幫。”
但是,她家言兒卻是一定會出手的。
唐盛隆挑挑眉梢,想想唐明言對她的態度,再想想姜子軒對她的態度,再想想唐明言對他自己的態度,發現攻破女兒的心裡防線最好要對女兒媳婦報以懷柔政策,況且女兒媳婦這麼給面子,給了他大大的臺階,他自然要下。
登時就笑了出來,笑得和藹可親父愛氾濫,拍拍宗政承洛的頭,“真是個好姑娘,言兒沒有選錯人。”
搞定收工,宗政承洛拍拍手,站起身來,“爹爹,我給你表演舞劍如何?”
唐盛隆關心地問道,“這舞刀弄劍的傷了自己可就不好了,還是讓別人來吧。”
唐明言……扶額無語,這是父慈女孝的,真是不堪入目。
姜子軒內心頓時不平衡起來,他改天一定要讓小洛兒好好討好討好他,太不平衡了,不像話。
“沒關係,為了慶祝爹爹重獲自由,我一定要親自來舞劍。”
這一口一個甜甜的爹爹,叫的唐盛隆心裡跟蜜似的,連連稱好,在女兒那裡沒得到的,在女兒媳婦這裡得到了,唐盛隆很高興,高興的不得了,手舞足蹈的拍手。
唐明言凝眸,打斷他們的父慈女孝,“舞什麼劍,不好,乖乖回來吃飯。”
姜子軒皺皺眉毛,未免護著得有些過分了吧,酒不讓喝,舞劍也不讓,難道還能摔壞了不成?
唐盛隆一時臉上極為精彩,對於女兒的好感急轉直下,轉到宗政承洛那去了,這女兒,太不給面子了,不像話。
宗政承洛探手喝了一聲,“小賤。”
赤霄劍立即出鞘,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金光,殊為好看,宗政承洛握住劍柄,嘴角勾著微微得意的笑容,“有你在怕什麼?”
唐明言低喝一聲,“赤霄。”
氣壓十分低沉,宗政承洛使了絕大的力氣,卻動不了赤霄劍分毫,赤霄劍,比她還會審時度勢。
唐明言的確是真的生氣了,這今天飛上飛下的,又受了兩次驚,這現在又要舞劍,真是夠胡鬧,真當自己只是一個人麼?肚子裡還有小寶寶的好嗎?
宗政承洛甩手望著唐明言處走去,任由赤霄劍在空中升騰著,一動不動的。
美人俏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氣惱憤怒,“你幹什麼?”
唐盛隆目光緊緊黏著獨自騰空的赤霄劍,眼神深邃莫測。
說到底,也是為了她,唐明言自然知曉她的心意,軟了聲音,“今日你累的緊了,不許再胡鬧。”
姜子軒終於耐不住開口,“言兒,小洛兒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陶瓷做的,哪有你這麼護著的?”
見她不動,唐明言站起身來,握住她的手,任她怎麼掙扎也抽不出,埋怨的目光直直投向宗政承洛眼底,“可是小洛兒她有了身孕。”
“咚……”姜子軒的酒杯落在桌子上,人也愣住了,心裡面涼颼颼的。
唐盛隆回過神來,目光向著她們落去,眼神倏時就冷了,他們唐家的女人,誰也動不得。
站在一旁伺候的白衣人眼中也多有詫異,少主的女子身份,他們一向知曉。
宗政承洛跺跺腳,窩進她懷裡面,登時委屈萬分,那都什麼眼神啊,她明明就只有言兒一個人。
唐明言一手環著她,一手拍了拍她後背,“你們都是什麼表情?我的孩子。”
姜子軒把嘴中的酒咕噥進去,不知作何反應,“呃……言兒你沒事吧?”
姜子軒心想,莫不是兩個人都患了癔症?
唐明言心道,這事,總不能瞞著,靈山上下,她師父一定清理過了,說明白日後保護洛洛的人也多些。
唐明言緊了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