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的樓梯間裡,少爺和少奶奶鬧得不可開交。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少爺狂怒的樣子,某個瞬間他甚至以為少爺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
雖然少爺沒有那麼做,但是林聰看得出來,這一次他們徹底掰了。
關好樓梯間的門,他吩咐手下處理現場、封鎖訊息,通知公關部門撰寫訃告,等少爺過目後再透過官方微博釋出。
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陸雪漫眼中湧起濃濃的恨意。
但是她恨的不是權慕天,而是自己。她居然對這種人心存幻想,簡直蠢到家了!
“權慕天,你以為你是誰?對權振霆而言,你只是一枚可憐的棋子。如果夜雲山有繼承人,他會厚著臉皮請求你的原諒?”
這個男人再優秀她也不稀罕,從今天起,他們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想往來!
如果他再敢糾纏,就別怪她不客氣!
“如果二十年前的事情沒有發生,權氏依然是顧家的下人,你認為以我的出身會嫁給你嗎?退一萬步說,如果當初司徒信沒有去執行臥底任務,我們之間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權慕天隱隱明白了她的意思,卻執著的追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還在錯誤的道路上漸行漸遠。為了不一錯再錯,你我到此為止吧。”
掃了他一眼,陸雪漫渾身顫抖,幾乎要支撐不住。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你個溜溜球啊!老孃對你只有利用,從來沒有動過真感情。在你心裡,你是頂級高富帥,可是你再高大上也只是個普通人,沒什麼了不起。”
冷哼了一聲,她心裡陣陣發苦,懶得跟這個男人繼續廢話。
“我警告你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你會比你外公和你媽死得更慘!”
“你這算認罪了嗎?”
權慕天,如果是我殺了你媽和外公,還會跟你來醫院?
你的腦袋被狗吃了,還是落在家裡沒帶出來?
即使你手裡握著確鑿的證據,只要你肯給我一丟丟信任,那些證據就會不攻自破。
而你寧可相信外人,也不信我!
像你這樣狼心狗肺的男人不配知道老孃的心思!
“隨便你怎麼想!你這張臉老孃早就看膩了,果然再好看的臉蛋兒看久了也會審美疲勞。”
撣了撣他碰過的地方,陸雪漫嫌惡至極的揮了揮手,示意他讓開。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奚落他,女人的話將他的心徹底擊碎,令人窒息的痛感促使他緊緊握住雙拳,強壓著火氣,沒有發作。
“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你!走開!”
對面的女人全然一副好狗不擋路的神色,讓他熊熊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我記得你有打女人的愛好,怎麼?又想動手?”
一句話令權慕天語塞,訕訕收回胳膊,默默向後倒退,撂下冷颼颼的一句,頭也不回地走了。
“如果你想把顧家的東西拿回去,儘管放馬過來,我隨時恭候!”
陸雪漫從未想過會從他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那一刻,她覺得天都黑了,看不到任何光亮。
一切都結束了!
踉蹌著離開醫院,她坐進計程車,打算去找國際刑警總部找魏蓓拉,卻被一輛警車攔住了去路。
司機嚇得慌了神兒,急忙踩住剎車,本能的舉起了雙手。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夜南峰的臉,“漫漫,上車,快!”
他穿著警服,聲音裡透著急切,這是怎麼了?
“漫漫,上車,快點兒!”
“哦!”
丟給司機一張毛爺爺,她急匆匆鑽進警車後座。沒等她關上車門,夜南峰便踩下了油門,車子迅速滑入了車海。
“師父,你怎麼這幅打扮?”
“把後座的警服換上,裡面有你的警…官…證。待會兒如果有人盤查,你就說是我的助手,要跟我一起去分校區教解刨實踐課。我跟司徒信約好了,他會在郊區的機場與咱們匯合。等飛機起飛,你就安全了。”
他專心開車,絲毫不理會陸雪漫的反應,乒乒乓乓的話扔出來,讓她徹底傻了眼。
頓了幾秒,她弱弱的問道,“師父,我被通緝了嗎?”
夜南峰愣了愣,透過觀後鏡看著徒弟懵懂的小臉,不解的反問,“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