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咬住下唇微微搖頭,“還是辦正事要緊。”
他笑了:“正事讓我們這些男人去辦吧,你這小女子還是開開心心四處逛一逛的好,我可不願意你為了我的事總鎖了眉頭。”說著,他伸出手愛憐地撫了撫她的眉心,回頭向耿飆道:“你就陪著夫人在周圍轉轉吧。記住,處處謹慎,別去招惹閒事。”
一句“夫人”飛紅了她的雙頰,她匆匆地垂下眼,躲開他情真意切的注視,跟隨耿飆向街對面走去。
齊雲灝回過頭來,對著翁鴻漸微微一笑:“走吧。”
翁鴻漸匆忙收回凝在梅雪霽背影上的目光:“好,那待月樓的老闆就在樓上。”
待月樓二樓的雅座包廂裡,兩個雲鬢半偏的美貌歌姬正懷抱琵琶嬌聲吟唱著《暮雨芭蕉》,歌聲清婉靡麗,從半敞的軒窗內飛揚出去,與樓下紛雜的市聲匯成一片。
窗前精緻的雕縷屏風前,端坐著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疏眉細目,頜下微微有須,一襲褐色的萬字紋錦袍包裹著他略有些發福的身軀,此時的他正微閉了雙目,隨著歌姬的曲韻在八仙桌上輕叩著節拍。
“丁爺。”他身邊的侍從發現了站在門旁的幾個男子,輕輕地聳了聳他的衣袖。
那個丁爺睜開雙目,一眼看見立於齊雲灝身旁的翁鴻漸,微愣了一下,唇邊展開一絲淺淡的笑意。
“這不是翁公子嗎?怎麼,考期將近,還有興致來此聽曲?”
翁鴻漸低聲唱了一個喏:“丁老闆,小生今日是專程帶朋友來找您的。”
丁爺眉尖一挑,把目光轉移到齊雲灝的臉上;注視良久方才緩緩地問道:“找我何事?”
齊雲灝迎上他的目光:“在下和翁公子一樣,也是趕考的讀書人。”
丁爺臉上的笑意一掃,立刻揮手遣退了屋裡的歌姬和侍從,並起身親自關上所有的門窗。
“請坐。”他伸手一指對面的兩張紅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