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親人在他尚在洩之時,便打起了這家業的算盤,怎不讓她心生涼意。
“都散了,回去用晚飯吧,明日早起。”盧榮遠環掃了一眼屋內眾人,道。
向黎院
夜裡,盧智方從盧老爺子院中回來,一進到屋內,便見一室昏黃中,坐在屋角的茶案邊的遺玉,正捧著一卷竹簡在看。
“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她在朝陽院待了一天,晚上商量完盧老爺子的後事之後,盧榮遠說什麼也不讓他過去了,吃了飯,她本想早早上床休息,可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又穿了衣裳到盧智房裡等人。
“那咱們聊聊?”盧智解下披風,隨手丟在地毯上,在她身旁坐下。
“嗯,”遺玉將竹簡擱在茶案上,卻不知說些什麼開頭,燭光下的臉龐,帶著憂慮。
盧智看她一眼,略一沉吟,道:“大哥知道你不好受,可是有些話,還是覺得先同你講比較好,”待遺玉抬頭著他,便繼續道:“祖父一走,不論是誰承爵,都要分家,大伯方才同我談過,有意讓咱們跟著他過,我的意思是,到了那時候,咱們先住到歸義坊去,明年開春科舉罷,大哥便能在這京城開府,這國公府的將要變渾的水,我們一家不去淌,你覺得如何?”
聽了他的話,遺玉並不覺得意外,從一開始她便知道,盧智是不在乎這國公府裡的半點家業的,當初他之所以認祖歸宗回了盧家,不過是適當時機的一種手段而已。盧榮遠讓盧智同他單過,意圖幾乎是明擺著,便是要拿盧智當親生兒子待,如此,這國公府的家業,盧智日後至少能承得一半,這誘惑,可謂是不小。
而盧智說要帶她出去單過,等到明年科舉謀得官職再開府,便是等於放棄了盧家的家產和爵位相干,在外人著來,是愚蠢至極的做法,可遺玉不但沒有異議,反而因為盧智的決定,心裡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