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如今大半個月下來,遺玉只從盧智口中聽過一次他的訊息,只道是吃好喝好,別的再問就問不出來了,這會兒說完正事,她自然就提到了盧俊。
誰知盧中植竟是輕哼了一聲,含糊不清道:“無需掛念他,他好著呢。”
遺玉還要再問,盧智適時起身堵了她的話,“那我就同小玉先回去了。”
盧中植難得能見著遺玉心中是不捨的,嘴上便留道:“用了晚飯再走也不遲啊。”
盧智道:“來日方長,娘她這會還在宅中等著。”
提到盧氏,盧中植才沒有再留,而是將遺玉放在一旁的披風拿起來,小心給她繫上,溫聲道:“韓厲那事就瞞著你們孃親,她知道了恐怕受不住。玉兒,外公今日叫你過來就是不想讓你像你娘當年一樣,什麼事都被矇在鼓裡,不過看來你大哥也告訴了你不少,你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不像你娘腦子一根筋,外公放心了。”
遺玉聽了他的話,心中一暖,原來老爺子特意叫她過來,是因為不想她被瞞著,這是一種尊重,也是一種信任。
“外公,您也要注意身體才是,這天寒了,出門要多加衣裳,莫吃冷食,多喝熱水,茶少喝一些,肉食也奉量少吃,您這病更是不能拖,外面的大夫看不好,就請了太醫到府上,切莫諱疾忌醫。”
“行了行了,這嘮叨模樣也快趕上你外婆了。”遺玉這番貼心話下來,盧中植心裡受用,故意做出有些不耐的樣子,可笑容難掩。
“那我就不囉嗦了,不過我的話,您可記得。”
“好、好。”
兩兄妹站在一處向盧中植行了個別禮,他起身欲要相送,被盧智攔了下來:“您身體還沒好全,就不要出去吹夜風了,我改日再來找您。”
盧中植剛要反駁,便被遺玉拉著手臂輕輕晃了兩下,嬌聲道:“外公若是出去吹了風,小玉該要擔心了,晚上會睡不好覺的。”
盧老爺子這才沒有堅將要送,看著他們出了屋門,又走回椅子上坐下,品味著剛才親孫女的撒嬌,臉上正在樂呵的時候,突然一拍扶手,自語道:“到底還是漏講了一件事“不過智兒應是會同她說吧。”
遺玉和盧智離開了呈遠樓後宅,坐上馬車後,她才看著低頭沉思的盧智,輕聲道:“大哥明明認得那個叫做穆長風的,為何不同外公講。”
盧智抬起頭,車廂裡的吊燈叫他的臉照的昏黃有帶些隱晦,“小玉.有些東西,還握在自已手上為好。”
遺玉喉間一澀,突然間很多畫面一起湧入腦海,笑而不語的盧智……
神情莫測的盧智……同她擊掌做約定的盧智。。那個血色的夜晚,李泰給出一個問題的權力時,目露渴望的盧智……
馬車行了很遠,車內才聽到一句幽幽的聲音響起:“有一日,你會不會連我也一起……。”
最後兩個字,她說的極輕,卻讓正在閉目養神中的盧智渾身一僵,緩緩睜眼看她,同她對視,讓她看清楚他眼瞳中最清澈的那部分。
“我不會。”
只是三個宇,遺玉雜亂的心緒便安定下來直到相視的眼晴有些發麻,才驚覺剛才問出的那句話是多麼的傷人。
“大哥,”她低喚一聲,身子一挪就坐到他的身邊,兩隻小手拉住他有些冰涼的大手,“對不起。”
盧智輕嘆一聲,沒有言語,只是將另外一隻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繁華長安城中,權力和慾望的中心,能夠讓人迷失的東西太多,一旦抵抗不了誘惑,便會失了最初的方向。
遺玉有心改善馬車上沉悶的氣氛,便將自己昨夜的推測講了出來,最後總結道:“依外公所說,韓厲對孃親心思異常是真,那當年他算計了那麼一大圈,最後娘終於舍掉一切逃離長安,他卻放任她離去,是否被什麼事所阻攔。”
盧智點頭,“那人與外公說,韓厲在十餘年前就銷聲匿跡,卻沒有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沒了蹤影,若他失蹤的時間是緊挨著娘離京之後,那他銷聲匿跡的原因,便肯定和他沒有追查孃的下落有關。”
兩兄妹一番分析下來,心中更覺有底,當年的疑團在這短短几日內,一層層被抽絲剝繭般拆開——韓厲,他們有預感,只要找個人,不光是盧智的清白,一切的疑問也都將迎刃而解。
馬車駛到歸義坊門外時便停下,秘宅的馬車早等在路邊,遺玉換了馬車,同盧智告別後,兩輛車子一同駛進坊內,卻朝著相反的兩個方向跑去。
回到秘宅後,遺玉的心情仍是籠罩著一層灰色,為了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