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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泰察覺的時候,她已是開始學一種當地的木刻手藝,整日拿著一塊木頭,拿她那把鋒利無比的小刀子削削刻刻的,總之,沒有一日是閒著的,她將自己的時間安排的很滿,甚至連向住常那樣湊到他跟前說話的時間,都被壓縮了去。
這種類似被忽略的情況,令李泰心中的不滿日益增長,這種不滿,在臘月底的一天下午,他從外面回來,她在客廳雕木頭,她見他回來連支應一聲都沒有時,終於告罄。
“拿來。”
“啊?”遺玉疑惑地抬起頭,不知李泰伸手是管他要什麼,沒等她問,手裡的小刀便被兩指捏著刀片,輕鬆奪取。
“唉,你小心劃到手!”遺玉嚇得連忙將雕了一半的木頭丟在桌上,就要去住他手,卻被他抬頭躲過,五指靈巧地一轉,由刀尖改為拎著刀柄。
見她擔心地眉頭都皺起來,板起的臉稍作緩和,淡淡地開口道:“白蠻人日子不好過。”
“啥?”幹嘛莫名其妙地和她說這個?
“所以你不需要學這個,去同他們搶生意。”他又轉動了兩圈手中的小刀,鋒利的刀子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綻著寒光。
“哈、哈哈,”先是一聲乾笑,而後化作大笑,她伸手在他胸前輕捶了一下,撇著嘴,道:“哪個要同他們搶生意,你少亂說。”
見她笑容,他心情也好了些,道:“不是便好,去換身衣裳,這幾日晚上普沙羅城會很熱鬧,我帶你出去逛逛。”
遺玉稍一猶豫,便點頭,“好,我倒想瞧瞧,他們是怎麼過年節的。”
回屋去重新梳了頭,換了女裝,抱上在床上半睡半醒的花面狸,再出來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下來,兩人沒帶半個隨從,從南區朝熱鬧的北區步行去。
城內四方街道上,不乏外地的商客,甚至還有幾個高鼻樑的胡人和身毒人。等兩人走進黑白彝混住的北區,那裡的中心大街上已搭建起了巨大的篝火,沒有燈籠,只有四面架起的半人高的火柱架子,沒有張燈結綵,卻有綠樹繁枝上五顏六色的羽毛。
穿著黑白底袍的年輕男女,顯然是精心收拾過的,換上新衣,戴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