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著場上,兩支隊伍又開始相爭,可就在杜若謹再次擊球到了對方木牆前時,異變突生——
杜若謹手中的球杖飛了出去,前衝的馬匹被猛然停下,就見他身影伏在馬背上一顫一顫,身後追趕的眾人也都停了下來,看臺上一片譁然,四處都是姑娘們擔心的聲音。
像是一個玩笑,正在勢如破竹的時候,杜若謹突發了舊疾,幸在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不能繼續上場,便回到看臺上休息換了一個人上場,少了這員猛將,李寬這隊立刻弱了下來,接連失球,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就被李恪、高子健、李諳三人分別打進一球,追成四平。
“哈哈!都給我衝!再一球咱們就贏了!”
李諳高叫一聲,從險敗到追勝,讓他雙目興奮地發紅,打馬當先跑在前頭,竟錯出身後眾人一匹馬身,直逼木牆,原本李泰那邊還在守門的人都忍不住催馬趕上去,可是望塵莫及,觀此情景,遺玉這才遲鈍地擔心起自己那塊玉來,緊盯著那群追趕的人影企圖找到李泰在哪裡,希望這人還有後招。但眼睛瞧直了都沒找著人,心懸起來便又匆忙回頭去盯著李諳的身影,歆默唸著:失手、失手、失手
就在離兜牆兩丈遠時,一馬當先的李諳高高舉起偃月杜,狠狠揮下——
“給我進去!”
“嘶!”
眼瞅杖落球飛,當是時,一聲烈馬長鳴破空,李諳胯下的白馬身形一頓,手杖依然落下,鮮紅的鞠球猛地飛向木牆,卻是一擊重重打在牆頭,飛速反彈開來,從馬上眾人頭頂飛過,眾人急急調轉馬頭待要追趕,方回頭,卻是怔愣,不見球影,但見左前方一道馬影躍入眼簾,風馳電掣,一縷塵煙在後,轉瞬便成一點背影!
遺玉隨著眾人一道“騰”地一聲站起身來,看著那匹一騎絕塵的黑灰駿馬,四足踐踏似不沾地,有如背生雙翅一般,好一匹翻羽神駒!
“攔住他!”李諳氣急敗壞催馬追上去,一邊大喊,不知是不是幸運,那便守在牆下的三人,全都是他們這邊的,三人當即夾緊馬腹迎上前去,當中衝的最前的,正是李恪。
四人四馬,雙方不過眨眼功夫就要在離木牆五丈遠處相遇,李泰或受三面夾擊,當中對面直直衝過來的李恪毫不減勢,更叫人心驚的是李泰竟也縱馬迎上,不退反進!
這兩人,是不命了嗎!
“啊!”
眼見將要撞上,看臺上已有女子驚叫出聲,餘音未落,就見兩人兩馬,猛然相碰!
“嘭!”
“嘶!”
“嘶——”
一聲巨響,兩聲馬鳴,遺玉瞠大了雙眼,就好像是將他們的動作放慢了數倍,眼睜睜地看著兩匹馬撞在一起,一匹飛出,轟然倒地,連帶將馬上之人拋飛出去,一匹倒退數步,身形歪扭幾下,不等站穩,便再次踏足,載著它的主人,一往無前地朝著目標所在衝擊,馬背上的人影手中偃月杖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形,紅色的小球輕輕巧巧地落入了網兜中,卻遲遲不聞鑼鼓聲,看臺上、馬場上,有片刻嚇人的寂靜,眾人視線落在那勒馬轉身的人影上,當是駭然!
“啪!”李世民一掌拍在龍案上。
“三哥!”李諳驚叫一聲。
“恪兒!”楊妃臉色蒼白地拎著裙襬從看臺上衝了下來。
“來人,速傳太醫!”李世民青著臉吼了一聲。
“哄”地一下,看臺上爆出人潮低語。
看臺東南一腳,李恪從短暫的昏迷中醒過來後,身邊巳是圍了一群人,個個臉上前寫著擔憂,尤以李世民臉上最重。
“恪兒,你是哪裡疼?同母妃說,千萬、千萬別忍著。”楊妃拿帕子小心翼翼地擦著他額頭上的汗,眼裡溢位水光,李恪那一下摔得頭暈腦脹,一時答不上話,楊妃眼淚便流下來,抬手拭著眼角,仰頭對站在一旁的李世民哀聲道:
“恪兒這一下摔成這樣,魏王他、他也不分個輕重,這可是他親兄啊,臣妾求皇上做主。”
李世民皺眉看她一眼,扭頭對太醫道,“再好好檢查一遍。
“是。”
這邊是人擠人,那頭馬場上卻是人去地空,沒人注意到遺玉很不文雅地拎著裙襬跑到看臺邊上跳了下來,大步走向木牆下,待到那匹高頭大馬前,被它扭頭打了個鼻響,也不在意,仰起頭,道:
“你下來。”
李泰抿了薄唇,望一眼看臺上的熱鬧,翻身下馬,腳剛沾地,便被一雙小手襲來,在他身上來回摸了一遍,最後落在他腰上,捏住了一塊皮肉,使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