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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涼。

鐵簫再次觸唇,他沒去瞧她,只盤坐在火堆的另一端,吹逸出沉隱也幽清的曲調。

這一夜,殷落霞忘了自己何時睡去、如何睡去。

夢中,一直有她熟悉的簫音,一曲復一曲,然後,是垂掛胸前那隻香包散發出來的、稱不上好聞的、卻教人安心的氣味……

在山中又停一日,除留心阿大的臂傷,仔細防範他因傷口而高燒不退外,殷落霞亦在村口的篷子裡替“桃谷村”的村民診治大小病痛,如以往一般,連藥膏、藥材也一併贈送。

第三天過午,她探過阿大,留了不少藥給李哥兒,並叮囑他服用方式,言談問才知,原來裴興武已同他提過“刀家五虎門”之事,又說倘若李哥兒同意,待阿大傷處痊癒、調養好身體,可以隨他上“五虎門”一趟,拜見刀家二爺。

雖不知結果如何,但畢竟有此契機,李哥兒的模樣甚是感激,老淚橫涕,直衝著她與一向跟隨在側、沉靜寡言的裴興武連番稱謝。

“落霞姑娘,多虧有您!您和九爺對咱們家的恩情真是……真是比天還高,教咱兒這一輩子怎還得起?您救了阿大一命,咱兒已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了,現下您和九爺還來替這可憐的孩子設想出路,嗚嗚嗚……您真是活神仙、活菩薩呀!這恩情,咱兒來生來世也報答不完啊!”

她不自在起來,實在拙於應對,不禁退了一小步,吶吶地道:“我、我沒那麼好……沒有的……”當好人累,聽旁人的感激、贊好,讓她更覺得累。再有,她真怕李哥兒又來跪她。

眸光微瞥,見身旁的裴興武一手習慣性地撫著腰間鐵簫,清癯面容別具深意,似看出她內心窘迫,又故意袖手旁觀,打算安靜地在旁瞧個盡興。

身子熱烘烘的,雙頰八成又紅了。咬了咬唇,她下顎輕揚,那清凝姿態多少將她的羞惱掩去。

不想教人瞧見她手足無措的窘狀,她旋身便走,把一切全丟給那名疑似以欣賞她糗態為樂的男子。

她沒法兒應付,難道還不能掉頭定人嗎?

離開“桃谷村”,馬車在山道上輕馳,她依舊曲膝縮在車內,身旁伴的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