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燈光的照射,反射性的閉上了。
淡淡的,有點棕色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燈光在他臉上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彷彿他不在燈光下,而是在一片光亮的陽光底下。
適應了一會兒後就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淡色的眼睛,淡到,在這夜晚幾乎看不出他的眼珠。
淡淡的琥珀色。
司寇尋手裡一緊,狠狠的握住拳頭:“越來越淡了……”上回見到他時是什麼情況?似乎比這次還要深些吧?至少能很清楚的看到裡面的那片金色眼珠,而現在呢?只有一片淡淡的琥珀色……
慕凌行睜開眼看了一眼,又將眼皮聳拉著。也不知道在看哪裡。
“恩。比我想象中嚴重。”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似乎這件是就像是在說:你今天吃了沒那麼簡單。
但實際有多嚴重,也只有在場的三人明白了。
“是呀,我當我快死了呢,沒想到還活著。”司寇涼也呵呵笑著說,對自己的“病”毫不在乎。
“涼!”司寇尋嚴厲的一聲讓司寇涼把笑聲掩下了。但還是雙眼含笑的看著他。
司寇尋無奈,只得嘆口氣,然後問道:“給你的藥你都有好生吃嗎?”
司寇涼彎著眼答道:“大男人家的喝個什麼藥啊?那都是給姑娘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是沒喝了!司寇尋緊握的拳頭握的更緊了,要不是他的手乾乾淨淨的沒有長指甲,手都得流血了。
“唔,難怪這麼嚴重。”似乎還嫌司寇尋不夠生氣一樣,慕凌行面癱的說出這句話來。
司寇尋簡直想吐血了,這……這一個個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這世上難道就他一個正常人嗎?不,不對,他女兒柳飄飄也是個正常人!連那個在廚房做飯的悠靈都不是個正常的!
還好,至少還有個人陪著正常。
“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回事啊?”司寇尋忍不住的罵道。
司寇涼反而很無辜的看著他說道:“我當然不把自己當回事啊,我是人嘛……”
若現在又口井,司寇尋想他也許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這世界不是人待的。
“那些藥材都浪費了……”
司寇尋無語的時候,慕凌行突然來了句。
“不,我給那些家禽吃了。”司寇涼解釋說。
慕凌行原來如此的點點頭:“他們死了?”雖然是句問句,但語氣是毋容置疑的。
“唔,多半死了,畢竟你給我配置的藥裡面多半是毒嘛。”司寇涼單手撐住臉龐,嘴角揚起。此時,滿是鬍渣的下巴似乎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跟他的睫毛一樣,他的鬍渣也是有些偏於棕色,眉毛毅然如此。就連身後的青絲都有些棕,只是看得不大清楚而已。
“可惜了。”慕凌行說了這句後就一直不說話了,聳拉著眼,耳朵開啟聽他們說話。
司寇尋眉頭一皺。那些藥可都是千金難買的呀!雖然他在這藥園裡也有種,可是要知道,越是珍貴的藥越是難以養活啊!這也是為什麼這裡就只有一個悠靈在的原因了。
悠靈可以說是從小生活在藥園子裡的人了,比較清楚這些藥的習性還有種植方法。
所以慕凌行說可惜了也是有道理的。
而那個敗家子——司寇涼!
居然把藥全給了些畜生吃了!還一點不留!也難怪病發的快啊!
簡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但這司寇尋就偏不讓他死,就算他到了地獄門口,也要去把他親手拉回來!他不能死,他死了,那他——司寇尋怎麼辦?繼續守著這個司寇家業?他累了。
他只想帶著他的女兒柳飄飄過上與世無爭的日子。
但是,到了那時,柳飄飄還會認他做父親嗎?
許久都不見兩人說話,慕凌行慢慢開啟了他那雙聳拉著的眼簾來,裡面像片深幽,看進去望不到底。見他們同自己一樣也只坐等著別人說話,便也不理會別的自顧自的打破沉寂問道:“找到天水珠了?”
對了,天水珠啊!若不是慕凌行這一提醒,司寇尋還真忘了來這裡是幹嘛的了。
“我去拿。”
“恩”慕凌行點點頭。
然後司寇尋便一人走向前面的屋子,一閃就不見了。
看著司寇涼一臉呆滯的坐在石椅上,慕凌行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笑來:“你沒想到他會得到天水珠吧。”本是疑問的一句話被他說成陳述了。慕凌行似乎很喜歡這樣說話,不給人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