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也無須抱殘守缺,固執己見的令場面不可收拾而使得大家不歡而散,否則可就罪大莫及了。彼岸,就宗教學和哲學而言,它指一個美好的境域,是理想的,是純潔無暇的,是烏托邦;現象界,黑格爾把它設定為被揚棄了的世界或真正的內在世界——即本身真實的現實性的感官世界。彼岸本身是一個假象和假想,信則有,不信則無,我們無須傷腦筋;但現象界,確是一個可真可假的現象存在。對於它,我們還真不能糊弄自己。至少,我們得搞清楚哪是真,哪是假。否則,我們的生活可就真的成為一個夢幻,生生死死成為一個笑話——我們怎麼能夠容忍呢!所以,我們也不要再扯什麼玄奧莫測的秘幻東西了,我們直接到生活中去把它扒個精光,好讓它*裸的妙體沐浴在我們*的秋水中載歌載舞。至於休克,我想文字本身具備免疫力,我們也就無須打電話叫救護車和驚動醫生了。
昏死,本身就意味著它是一個短暫的現象。製造它的本能同樣會將它破碎離析。在這破碎離析發生之前的短暫時刻,我們有必要集中精力最後觀察下這非凝固鏡頭的神秘氛圍。你可以從任何一個角度去看它,天堂、地獄、人間,0度、45度、90度、180度、360度,公轉、自轉,… …唯一的約束條件是不要走神。我們可以先想象我們需要觀察的是一個沒有概念的光亮,我們自己則從遙遠光年的黑暗中用光速向它逼近。黑暗,無盡的黑暗,忽然,我們朦朧但肯定的認定我們的視線中閃出一尖劃破黑暗的物質'我們美名其曰光明',隨著我們的速度帶動距離,那物質逐漸增大,一滴,一點,一團,一面,繼而豁然開朗,無處不在。當然,我們最終的視線是要焦聚到蔡波爾的身上。那是個怪異的場面:西斜的玫色陽光和頭頂上方的金色雨絲同時灑落在這一區域,合著蔡波爾的人物情景狀況,整體畫面彷彿一部黑色幽默電影中極具唯美藝術風格的特寫非凝固鏡頭,令人產生一種崇高審美的藝術化融和心理衝擊力。
諸位不用驚慌,蔡波爾並沒被任何實質性的東西所傷害,甚至拍他面孔的那個人也非我們的同類。但現在,它卻有能力和權威威脅進而左右、奴役我們的意志、生存乃至生命。它就是臭名昭著但卻能令人蕩氣迴腸的邪魔淑女和紳士的結晶:偉大的雙性傳奇——一個密封在國家檔案室裡的資料定時炸彈:當然,政府希望它受潮,好將惡化的陰溼類關節炎無聲無息的轉嫁進歷史的資訊倉庫。它正在成為一個被國家力量縱容的幫兇,一個被扶植到邪教大教主地位的幫兇。它不宣揚任何信仰,只是毫不吝嗇的恩賜貧困和死亡。
一個吸收鎖定鏡頭,伴有杜比環繞音響效果的鏗鏘震撼,急速但沉穩的從彼岸侵入蔡波爾的反向分裂組合感官世界裡——恍然的飄渺真實,在意識認識到肉體的刺激後迴歸入自為存在的狀態之中。蔡波爾讓疼痛和痛苦收縮入搏動的心臟,催眠遊離出清醒的意念感流:
【果】之三
——我希望我所愛慕的女人擁抱我、親吻我、撫摩我,*我,與我共享*。這要求一點都不過分!過分嗎?是啊!蔡波爾微啟的眼瞼被刺目陽光湧入,剛剛感知到的一點光亮剎時爆炸成滿眼的眩目耀光,將記憶中、爆炸前一瞬映象的反轉底片留存燃燒殆盡;聽覺對聲音的反應猶如視覺對光亮和映象的反應一樣:昏死前遺存的音韻、昏死過程中接受的儲藏品及聽覺感知一瞬間的音界轟然組合成一種被蹂躪且無過濾的雜音,沉悶、空虛、清脆、膨脹、飄然扭曲著,翻騰著,有一種把整個世界都塞入耳膜的腫脹壓迫感——隨即在耳廓的勃動吸收中恢復正常;嗅覺對近在咫尺的泥土、青草充滿了海枯石爛的溫情,一如既往的沒有改變,只是和著雨水與縱橫交錯的溫度流多了些即時的腥味和酸膩,導致這細胞的忠誠度有零零碎碎的失效;味覺裡還留存著些空想主義者關於奈何橋和鬼門關的味道,現在正在被複活的生機和活力稀釋吞噬:苦澀的、發黴的、欣慰的;至於觸覺,正處於一種美妙的被動狀態之中:面部與地面的接觸部分凹凸感稜角分明,實在的、自我的、確定的。面部與地面接觸的邊緣部分敏銳感模糊不清,虛無的、忘我的、似乎的。裸露部分被動感振肌切膚,體驗的、暴露的、變化的——遊離的水珠,溫暖的光線,間歇的陣痛,變換的微風,或許還有不易察覺的皮下組織之新陳代謝。
蔡波爾軀體的後半面在雨水的侵淫下完全溼透,單薄的衣物黏貼在肌膚上,勾勒出雄性粗狂的曲線。那曲線,在陽光的蒸騰下,起伏出一條飄渺的*霧氣,象是山巒之上的迷霧。這迷霧猶如保護罩,使蔡波爾最原始本能的罪孽在他昏死的過程中成為唯一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