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低。所以,你千萬不能辭職,就像剛才你勸我一樣,再堅持一段時間,肯定會有機會的。”
顧偉民點點頭:“王雪,我也覺得張穎的要求有些不切實際。商場並非她口中說的那樣簡單,就好比炒股一樣,雖然少部分人賺大錢,但大多數人仍是賠錢。如果所有人都像她那樣,中國經濟不早就發展上去了?”
王雪笑嘻嘻地問:“偉民,這話你肯定不敢對張穎講,對吧?你家張穎是個女強人,我看在家肯定是她說了算。”
顧偉民平時不願意當著別人面談論張穎,每當有人談的時候他都想辦法岔開話題。剛才一來是出於對王雪的信任,二來他也真的很需要找人商量一下自己下一步的選擇,所以才主動談起張穎。見王雪糾纏住張穎這一話題不放,剛才又問他最敏感的事情,便有些慍色:“胡說,張穎能有今天,也都虧了我的支援,她不可能對我太出格。”
見顧偉民竭力維護張穎的形象,王雪眨眨眼睛,故意激將道:“不錯,你家張穎是棵搖錢樹,你肯定要好好愛護。不像我們這種黃臉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對今天王雪的意外相約,顧偉民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後來見商量的是關於個人前途一事,他也就不再往其他方面想。可剛才王雪的話開始明顯有挑撥和慫恿的意思,他心中愈發吃不準王雪今天相約的真實用意:這就是一種暗示,還是一種考驗?自己該如何表態,是乘勝追擊,還是欲擒故縱?
第九章 王雪(3)
儘管自己尚未拿定主意,但嘴巴上的周旋還要繼續。顧偉民故意裝傻道:“張穎早先也不是搖錢樹,我不一樣和她過得很好嘛!”
王雪嘆了口氣:“你真是一個好人,不像我們家明遠,得志便張狂,整天和我找彆扭。”
顧偉民明白了,從王雪的口氣來看,她現在的感情生活好像不太幸福,所以才有那些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慨。
王雪的丈夫叫李明遠,是省醫院的泌尿科醫生,顧偉民曾透過王雪找過他為朋友看過幾次病,也算基本瞭解。李明遠有些匪氣,煙不離手,酒量不小,社會交往也很多,完全不像傳統醫生的形象。顧偉民很詫異王雪的丈夫竟然是這樣的一種人,側面瞭解後才知道,他們兩人是高中同學,屬於青梅竹馬型。據王雪說,李明遠一開始也並不是這樣的人,是工作後受他們科室主任的影響,才逐漸變成這樣的。
顧偉民猶豫一下,故作輕鬆地問:“你這不是繞著彎子罵自己老公嗎?他怎麼是中山狼了?”
王雪有些生氣地說:“哼!他現在是科主任了,是領導了,有權了,身邊的小護士多了,眼裡也就沒有我這個黃臉婆了。”
顧偉民笑道:“這就是你們兩口子的家務事了,我不能再問下去了。總之,我勸你一句,以家庭為重,別總和你丈夫賭氣。你就是不為別人,也應該為孩子考慮考慮嘛。”
王雪還想說什麼,顧偉民說咱倆別在這裡聊了,免得被別人撞見後亂傳閒話。現在是機構改革的特殊時期,還是慎重一些好。王雪悻悻地站了起來,說:“算了,你就先走吧,我先交點手機費再走。如果和你一起回大樓的話,不是容易被傳閒話嗎?”
說完,王雪就徑直前往櫃檯。顧偉民被晾在一邊,他尷尬地笑了笑,又搖搖頭,獨自一人離開營業廳。
在回大樓的路上,顧偉民琢磨著剛才王雪說的那些話,心裡什麼滋味都有。很顯然,這是一次極其危險的談話,雖然一開始自己並不能斷定王雪找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在隨後的交談當中,王雪已經將她自己打上怨婦的標誌。如果顧偉民有意的話,是完全可以以此為突破口,拉近兩人的距離。顧偉民並非不懂風情,但他一方面怕難以收場,同時也覺得這樣做對王雪、對張穎都是一種傷害。
“我他媽的實在太高尚了!”顧偉民在心中暗罵自己道。
人事廳並非淨土,裡面也有一些不甚安分的男男女女。顧偉民在人事廳工作十年間,也見過和聽過不少這方面的風流韻事。受家庭教育影響,他對這種事情很看不慣,認為是傷風敗俗破壞家庭,是很可恥的。因此,縱使他對王雪一直很有好感,但當今天王雪暗送秋波之際,他還是本能地把握住自己的底線,沒有越雷池一步。
省政府大院裡面停著一輛搬家公司的廂式貨車,顧偉民正詫異這又是哪個單位在搬家,卻見考錄處的小楊正領著兩個搬運工從樓內出來。顧偉民忙問這是怎麼回事,小楊說他們要搬到人才大廈工作一段時間,騰出的辦公室給劉雁群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