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抖動,一雙混濁的老眼裡,還清晰地夾雜著瑩瑩點點的淚光。
“前年裡甄家派人上京送禮。說起他們的寶玉,咱們家這個孽障便拉著我詢問,也是我一時糊塗,竟然把這件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他,原本我想,他日後必是要”唉!我也真是老糊塗了!”
說到這裡,賈母不由得長嘆了一聲,旁邊的賈芸等人自然明白,當時自己這個異類的穿越客尚未出現。賈寶玉是榮國府理所當然的繼承人。更是賈母視之為振興家族的關鍵人物,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其實原也說不上有多麼的荒唐。
“那信匕所說的北、王
賈芸皺著眉頭思忖片刻,才又說道,
“北大概說的是北靜王,聽說寶二爺和他最是親近的,可是這王?”
“當然是金陵的王家!”
賈政冷冷的說道。
“我也是剛剛的知道,幽門王家原來早就送了效忠書給北靜王,咱們的枕邊人,竟然是個奸細,呵。水溶果然是好手段啊。”“這麼說,那個玉兒,也就是縣帝掉包的公主,此刻便要上京來了。
賈芸揮舞著手中的信箋,一臉肅然驚惶之色,
“她若是落到了北靜王他們的手中。那可真是天大的麻煩了
窗外夕陽西下,將屋中人都拉出長長的剪影來,賈母轉頭躲過刺目的陽光,重重的咳嗽起來,灰暗的臉孔上。湧起兩片病態的潮紅色,探春在四下裡不停的踱走著,賈政端著茶碗卻只是發樓
自家幾輩人肩負的秘密任務流佈到了最不應該知道的人的耳中,接下來,賈芸怎麼辦?!
令人意外的訊息接路而來。
就在當天的夜間,太子的一名手下從賈府的角門中偷偷溜進,向賈芸報告了一個很不好的結果,雖然皇帝對於賈芸的《白將軍》讚賞有加。可是卻並沒有因此而改變他打算御駕親征平安州的計劃,明日的朝會之上,有關的一切諭旨便要宣佈。太子、張浮、忠順王還有賈芸的所有的努力,終究只是化作了泡影。
賈芸有些頹然的靠坐在椅背上。這是他頭一回切實的感受到失敗的喪氣,從穿越至今,戲劇,準確的說是話劇,一直是他進身立命的要素。是他在這個紅樓的世界中游刃有餘的資本,甚至還是他企圖改變原著結局最得力的一個手段和最醒目的一個標識。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這個最為關鍵的時候,他卻不合時宜的失敗了。皇帝固執的決定要御駕親征。此後的發展。一切都會因此而變得撲朔迷離,勝負難料,而他自己所要面對的,也將是完全拋離開原著的軌道和結局,待那紅樓一夢幡然醒來之時,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賈芸不知道!
“我這個穿越者,果然是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啊
賈芸低低的嘆息一聲,外間,寶釵和黛玉、湘雲等人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著排演話劇的事情,興奮雀躍。群情激昂,渾然不知道京城內外即將拉開的這一幕沒有指令碼的兇險大戲。大觀園就是這麼一個地方 一個讓人們躲避和遺忘一切憂愁的地方,雖然,它是那麼的弱不禁風。
手中拿著那封簡訊,賈芸反覆的看著。突然,他從椅上猛地彈起。衝著站在門口的小紅高聲叫道:
“快,去找人幫我叫岳母和大舅子過來,還有寶釵,就說有要事相商
“這會子?”
小紅望著窗外高升的月亮,露出疑惑的神色,賈芸卻渾然不顧,只是用力的敲著桌子,說道:
“現在!現在!”
又是一夜無眠。
“南下金陵?!”
第二天早間,榮國府所有的人都聽到了當家人賈芸的這個突兀的決定。眾人先是面面相覷,驚詫莫名。繼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從榮國公舉家遷離南京北上以來,賈府在這裡已經紮根了整整四代人 雖說不上根深蒂固、枝繁葉茂,幾二族所有的資源幾平都只經投入到了 京城基業的據橫一這作之中,如今,賈芸居然提出要再次南下金陵,別說是那些混不知情的下人和公子小姐們,就算是賈母、賈政還有要赦、賈漣夫婦這些各懷心思鬼胎的人,也覺得事出突然,倉促無措。
“芸哥兒,你究竟是個什麼算計,說出來給大夥兒都聽聽吧。
沉吟片刻,賈母首先說出了眾人的心聲,賈芸忙上前行了一禮,笑著說道:
“說起來,卻也只是我的一時起意罷了。年前。我曾在紅樓戲院招待過一批各國進貢的使者,後來。還和他們中的一些人有過生意上的往來,發現這其中利潤之豐厚,迥出意料之外,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