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正在這時,遠處煙塵四起。有一隊人馬疾速而來。
“快,戒備。看是何人。”
成祖心頭大喜,以為是阿嚕臺來犯了。可是,等那隊人馬近前,卻發現是自己的前鋒金忠、陳懋等人。
在他們奏稱至白邙山,仍無所遇,以攜糧已盡,不得不歸後,成祖深深的嘆息著。
“班師,回朝。”
成祖此言一出,軍士皆歡欣鼓舞,高呼萬歲。
“皇上聖明。前方有一數十丈的石崖,正好將皇上的大功銘刻於上,以紀念皇上千秋萬載之功。”
文圭跪在成祖面前,大聲的啟奏著。
“呵呵,好。好。就讓兩位大學士刻碑於上,以使萬世後知朕過此。”
又一陣山呼萬歲,成祖悠然的走進馬車。只等著早日回京了。
“唉,不知道皇上怎麼如此。此次出京,未遇一敵,卻刻碑留念。不知後世之人見了會如何想。”
“唉,這到不是主要的。現在主要的是皇上太聽那小子的了。長此以往,不知道局勢會如何呢。”
“看來我們得找個機會除了那小子。”
“呵呵,這也無須太急。我看他暫時還跳不了很高。對了,海大人怎麼今天還沒來?”
“這我也不知道。要不我找個人去請。”
楊榮站起身來,走到帳篷口,喚過一個軍士,正準備讓他去請海濤。只見一個小內侍匆匆的趕來。
“楊大人,金大人。皇上龍體欠安,正宣你們過去。”
“皇上龍體欠安?”
楊金二人大驚,跟著那內侍就匆忙而行了。
進的成祖的中軍之帳,只見成祖正偎在床上。
“你們來了啊。朕問你們:計算路程,何日可到北京?”
“回皇上,約八月中即可到京。”
“唉。此番回去後,朕可要頤養天年了。幾十年的辛苦,到了優遊暮年,享些安閒餘福的時候了。東宮涉歷已久,政務已熟,朕歸京後,軍國重事,當悉付裁決。”
“皇上龍體康碩,這只是偶感風寒。過幾日就好了的。太子之事,待皇上回京後再做決議不遲。天佑我主,龍體永康。”
楊金等一班隨徵大臣皆叩頭勸慰。
“呵呵,朕的身體也不行了,想歇息了。”
成祖搖了搖頭。
“文圭,你過來陪朕說會話吧。餘者退去。”
“是,皇上。”
文圭跪行過去,心裡感覺了悲傷。也感覺了那些大臣們惱怒的眼光。
“文圭啊,怎麼朕沒早些接近你。若早知我們如此投緣,也許,就不會囚禁你那麼多年了。”
看著文圭跪在自己床邊,成祖搖了搖頭。
這孩子,雖是建文之子,可是有一種感覺讓他想親切的待他。
“皇上。文圭知道皇上的心思。文圭相信皇上會平安的。文圭還等著讓你看看我的女兒,她長的好漂亮。”
“呵呵。那好啊。我想看看她。只是此次入蒼崖戌,病已甚篤,夜不安寐,偶一閉目,便見無數冤鬼,前來索命。也許是朕殺戮過多,現在都找朕索命來了。”
“不,皇上。你不會有事的。”
文圭拉了成祖的手。雖然面前這個老人奪了他父親的江山和命,也囚禁了他二十年,可是,當他走進這個老人時,卻發現他不象想象中和傳說中的那麼暴戾,在他的身上,有帝王的威嚴,可也有老人的祥和。一開始他恨面前的這人,可接觸越多,他發現自己恨不起來了。看著成祖日益消瘦和疲乏,他都恨不能以身相代。
“呵呵,不哭了。看來朕也不能幫你什麼了。你去把那些人召來,朕有事情吩咐。”
“是,皇上。”
文圭叩首而出。等候在外已久的英國公張輔等蜂擁入內,聽著成祖囑咐後命,將傳位皇太子高熾,喪禮一如高皇帝遺制。
“還有他,你們須好生看待,不可無利於他。”
指著文圭,成祖吩咐著。
“是,皇上。臣等謹遵皇上安排。”
“好痛。好痛。”
成祖驀地大喊一聲,當即崩逝。是為永樂二十二年七月。成祖卒年六十五,尊諡文皇帝,廟號太宗,至嘉靖十七年,復改廟號為成祖。太子高熾即位,以次年為洪熙元年,史稱為仁宗皇帝。
第十卷 第七章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鑾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