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成祖將手裡的書卷一摔,拍案而起。
這個阿嚕臺,一再騷擾邊境,如果不將他擒獲,後患無窮。
“皇上,答蘭納木兒河一帶人煙稀少,他應該不會到那裡去的。還請皇上慎重。且大軍出塞,人馬俱勞乏得很,北地早寒,倘遇風雪,轉恐有礙歸途,不如見可而止,再作計較。”
一旁的大學士楊榮、金幼孜一起勸道。
“不行。朕這已經是第四次出塞了,倘再抓不住他,朕的顏面何在?”
“皇上天威遠播,說不定是那廝聽得皇上親征,嚇得遁去了。不戰而遁他之兵,皇上的威風已是無人能及。”
“呵呵,你們啊,盡揀好聽的說與朕聽。也罷,如果我們到答蘭納木兒河,仍未見他蹤跡就班師回朝了。對了,你們把那個朱文圭給我帶來。朕想和他談談。”
“這……”
楊榮他們沒想到成祖還是要追,本想再勸阻,可是,成祖已經將手揮開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建文遺子還很投皇上的緣。最近,皇上總是和他在一起。”
“是啊。我也奇怪。聽瞻基說當初是要把他發配邊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皇上卻改變了主意,要留在身邊。而此次出征,還帶上了他。”
“聽說那小子特別能奉承。將皇上哄的很好。可是,我總是覺得有什麼蹊蹺在裡面。”
“哈哈,你們兩人在說什麼事情蹊蹺?”
一個人掀開帳篷門,走了進來。
“呵呵,原來是海大人。快來坐。正好我們一起飲幾杯。”
“呵呵,我就是聞著你們這裡有酒香才來的。來了我就不會客氣了。”
“呵呵,海大人如果跟我們還客氣,那真是見外了。誰不知道你的侄子和三寶大人的侄子可是瞻基最心腹的心腹啊。”
拉著那人坐下,酒立刻就倒滿了。
“呵呵,再怎麼說,還是楊大人福氣最好。誰不知道皇太孫可是鐵定的繼承人。”
“噓,海大人輕言。皇家之事我們少談,少談。喝酒喝酒。”
楊榮心裡雖是得意,可言語之上,還是得小心為上。
“對了,我剛聽你們說蹊蹺二字。有什麼事情讓你們二位大學士覺得蹊蹺?”
“呵呵。無他。我們只是蹊蹺那個建文遺子,不知道他怎麼就得了皇上的寵愛。閒暇之時,皇上都不和我們談事了,而喜歡聽他說話。我們在想,那小子究竟有什麼能耐。”
“哦,你們說這事啊。這事我也覺得蹊蹺。那小子,心思很重很深。平時見到我都很熱情,點頭哈腰的。完全沒有當初建文的風度。幸好皇上英明,要不,大明的江山交給這種人,那可真是難說。”
被稱為海大人的是成祖最貼心的內侍海濤。他的侄子正是瞻基的親信海興。喝了一大口酒,他搖了搖頭。
“我還知道那小子原來在漢王那裡躲了一段時間。只是,不知道怎麼離開他了,被瞻基路上看見,帶回了京城交給皇上處置。”
“當初皇上是要把他發配到邊疆,可是,在接到一封密信後,他又改變了主意。對他另眼相看,還把他帶在了身邊。”
“哦,一封密信?海大人可知道是誰的?”
“這咱家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我剛看見他非常得意的從皇上那裡出來了。也不知道皇上給了他什麼好處。”
“哦。那這人我們得提防著。海大人,皇上就有你多操心了。”
楊榮雙手一拱。滿面堆笑。
“呵呵,和你們二位大人交往幾十年了。咱家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呵呵,正是有海大人在,我們才放心。以後,瞻基是不會忘記海大人的。”
“呵呵,皇太孫是我從小看到大的,疼他都疼不夠呢。這就不需要楊大人提醒的。”
酒杯相碰,心照不宣的他們都一飲而盡。
“回皇上,小的們已經四下打探了,只是彌望荒蕪,不特沒有敵寨,就是車轍馬跡,也是一律漫滅,無從端倪。就近三百里內外,沒一處不往搜尋,也只有蔓草荒煙,並不見伏兵逃騎,根本無從知道阿嚕臺所在。”
“什麼?”
成祖走下車來。放眼望去。除了沿途遺骸甚眾,白骨累累外,果然並不見什麼車轍馬跡。
“阿嚕臺那廝,究到何處去了?”
成祖大為驚詫。捻著顎下的白鬚搖著頭。此際,他是連惱怒的心情都沒有